間沒露面,我就試一試……對!我試着鑽到他那裡……”
“對,我的兒子,對!……因為如果今夜他逃不出去,我們就永遠見不到他了……永遠!”
時間到了。
奧來伯和艾赫邁特走在前面,走上通往市場的小路。
捷瑪跟着他們,當某個小分隊與他們交錯而過的時候,就躲進陰影裡。
偶爾可能與尼科爾中士長照個面,她差點兒被他認出來。
過了綠洲就沒有危險了,循着沙丘腳下走一直到隐士墓,沒碰見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索阿爾與哈裡克走出咖啡館。
他們知道商販的小船在什麼地方,他們甯願商販不跟着他們:他可能被某個夜晚的行人發覺。
大約9點鐘了。
索阿爾和夥伴向要塞方向逆流而上。
他們沿着朝南那部分的圍籬劃着。
要塞内外一片寂靜,在連最微弱的氣息都透不過來的甯靜氣氛裡,任何嘈雜聲都能讓人聽到,凝重的烏雲蓋滿整個天空。
剛到海灘,索阿爾和哈裡克就恢複了幾分活力,一些漁民從這裡路過,有的人帶着他們捕獲的魚回來,另一些人重返他們的小船準備駛往港灣深處。
到處有火堆劃破夜空,火堆越來越多遍布四面八方。
在半公裡處,“尚茲”号巡洋艦出現了,強烈的信号燈把它顯示出來,并在海面上勾畫出燈的輪廓。
這兩個圖阿雷格人小心翼翼地避開漁民,向港口盡頭正在修築的防波堤走去。
在防波堤腳下系着商販的小船。
正如他料定的那樣,哈裡克在一個小時之前就确信軍艦就停在這個位置。
兩隻槳觸到了沙灘,他們隻能把它們拿到船上。
在哈裡克就要收回錨鈎時,索阿爾抓住他的手臂。
兩個在這片海灘巡視的海關人員向這邊走來。
可能他們認識小船的主人,看見索阿爾和他的同夥要把小船占為己有,感到驚訝。
最好一點兒沒引起懷疑,并且不過問這個企圖的全部秘密。
這兩個海關人員肯定要問索阿爾,用這條沒有打漁工具的船想幹什麼,這兩個圖阿雷格人不可能被看作漁民。
因此,他們又逆流而上到海灘,躲在防波堤腳下而沒有被發現。
他們呆在那裡足足有半個小時,而使别人以為,由于他們看見了兩個職員呆在這個地方而必定是不耐煩了。
這兩個職員會一直站崗到早晨嗎?……不,兩個職員終于走遠了。
于是,索阿爾向沙灘走去,待海關職員消失在黑暗中,他招呼他的同伴跟上他。
小船被拖到海灘上。
哈裡克上了船。
随後索阿爾把錨抛到前面,也上了船。
與此同時,兩隻槳也配合着,緩緩地搖着,拖動着小船,小船繞過防波堤突出的堤頭,沿着浸入海灣水裡的護牆基劃行。
用了一刻鐘時間,哈裡克和索阿爾繞過了堡壘角,停在陰溝開口處,阿迪亞爾就要從這兒逃跑……
當時圖阿雷格人的首領正在單人牢房裡,他大概要在那裡度過最後一夜。
一小時前,守衛離開他,并用一根粗重的門闩把對着上述單人牢房的天井的大門關緊。
阿迪亞爾正以一個宿命論的阿拉伯人的非凡的忍耐力等待着行動的時刻,況且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是那樣地控制自己。
他已聽到“尚茲”号開的大炮聲了。
他一點兒也不知道巡洋艦到了,他知道明天就要在這裡上船,他永遠見不到鹹水湖和鹽湖地帶,傑裡德這個地方了!但是,試圖成功的希望與他皈依穆斯林的信念結合在一起。
他多麼希望穿過這狹窄的通道就能逃脫啊,他确信這一點,但是,他的同夥能夠弄到一條小船,并且就呆在牆腳下嗎?……
一個小時過去了。
阿迪亞爾不時地走出牢房,站在陰溝的入口處用耳去聽。
一隻小船探過護牆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他這裡。
但是,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站着。
有時他也走到小天井大門附近去聽,看到看守在走動,看守擔心在夜裡有人想把他弄到船上。
要塞的圍牆處鴉雀無聲,隻有碉堡平台上哨兵的腳步聲不時打破這甯靜。
然而午夜接近了,他與哈裡克約定,半個小時前,阿迪亞爾就會拆掉栅欄到達通道的頂端。
假如這時小船就在那裡,他立刻就會在那兒上船。
假如小船沒到,他就要一直等到熹微晨光顯露時,誰知道呢?那麼,他不打算冒着被穿越小沙洲灣的海流卷走的危險泅水逃走嗎?這可是他逃脫死刑的唯一與最後的機會了。
因此,阿迪亞爾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