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特中尉聲明說,“他會多麼悲傷啊!”
“而‘争先’,”上尉補充說,“它會痛苦而死!”
“另外,這确實是兩個真誠的動物的特殊友誼,”工程師提醒說。
“很特殊,”維埃特中尉說,“至少,奧來斯特和皮拉德,尼蘇和厄裡亞爾,達蒙和皮西亞,阿希勒和巴特勞克勒,阿來克桑德爾和艾非斯雄,赫爾居勒和皮利突于斯,也都是同類,而一匹馬和一隻狗……”
“而一個人,您可以加入,中尉,”阿爾迪岡上尉作出這樣的結論,“因為尼科爾,‘争先’和‘切紅心’已形成不可分離的一組朋友,在小組裡,人作為第三者介入,而動物則是兩個!”
工程師所說的關于鹽湖地帶疏松土壤的危險,并非危言聳聽。
然而,駝隊甯願穿越邁勒吉爾、拉爾薩和費傑迪地區。
這條路縮短了他們的行程,旅行者在那裡的平坦土地上找到比較好走的路。
但駝隊走這條路不需求助于對傑裡德這些湖邊地區了如指掌的向導,駝隊能夠避開危險的沼澤地。
分遣隊從加貝斯出發以來,還未碰到一個從比斯克拉到小沙洲灣載運商品、土産、制成品的卡非拉人,經過這衛前往奈夫塔、加夫薩、托澤爾和拉哈馬等這些下突尼斯城市和鎮的人總是不耐煩地等待從這衛通過。
但是,在4月9日這天下午,阿爾迪岡與一個駝隊取得了聯系,這是在什麼情況下進行的接觸?
那時大約3點鐘。
在走完這一天的第一段路後,阿爾迪岡和他的部下又上路行走在烈日之下。
他們向拉爾薩勾畫出的末端彎曲部分走,離拉爾薩最西端有幾公裡之遙。
于是地面又上升了。
沙丘的立體感更加突出,而新來的水絕不可能從這一面破壞鹽湖地帶的邊緣。
向上走,大家看到西北方向更開闊的區域。
凹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片鹽地上的每塊礫石都變成一個閃光點。
左邊新開鑿的第二條運河,把拉爾薩和邁勒吉爾連接起來。
工程師和兩位軍官下到地上。
護送隊随他們身後牽着馬。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停在沙丘的平台上,維埃特中尉伸手說:
“我好像看見在鹽湖地區深處有一支隊伍在活動……”
“是一支隊伍……或是一群野獸,”阿爾迪岡上尉回答。
“距離太遠,很難分辨,”德沙雷先生又補充說。
可以肯定的是,就在三四公裡的那邊,濃密的塵雲在拉爾薩地面上翻滾。
那兒很可能是一群反刍動物向傑裡德的北部行進。
再者,狗發出含糊不清的信号,如果不是令人不安,至少應該注意,中士長對狗喊道:
“去!‘切紅心’用鼻聞,用耳聽……那邊有什麼?……”
狗兇猛地叫起來,四爪挺直,尾巴豎起,随時準備沖過鹽湖帶。
“慢慢地,慢慢地!”尼科爾邊說邊把狗攏在身邊。
随着煙塵渦旋的靠近,從旋渦中産生的蚤動越發強烈。
但很難确定原因。
盡管大家都炯炯有神,但無論德沙雷先生、衆軍官們、分遣隊的任何人都無法斷定是否這蚤動來自一個正在行進的駝隊,或躲避某種危險而穿越鹽湖這一帶的獸群。
兩三分鐘後,對這一點還确定不了。
閃光從煙塵中射出,爆炸聲突然大作,硝煙混入翻滾着的灰塵中。
與此同時,主人按不住的狗掙脫主人狂吠起來。
“有槍聲!”維埃特中尉喊起來。
“肯定是某個駝隊對野獸的襲擊進行自衛……”工程師說。
“不如說在反抗搶劫者,”中尉接着說,“因為,爆炸聲似乎有反響……”
“上馬!”阿爾迪岡上尉發出命令。
不一會兒,北非騎兵就兜到了拉爾薩岸邊,向發生戰鬥的地點前進。
讓幾個護送隊員介入這樁起因不明的事件或許不慎重,至少是有些輕率。
傑裡德的這個搶劫團夥也許人數衆多。
但是,阿爾迪岡上尉和他的分遣隊卻不顧危險。
假如——正如必須想到的那樣——圖阿雷格人或地區的遊牧人襲擊卡非拉人,一個士兵去援救他,這是很光榮的。
因此,所有人都策馬飛馳,超過了狗,尼科爾也不再設法拉住它了,他們離開了沙丘的邊緣,飛奔穿越鹽湖地區。
有人說過,三公裡多路顯不出距離,兩個第三者十分鐘内就穿過了。
槍聲繼續從煙塵旋渦的左右兩邊發出來。
可是,從東南方刮起一股風,旋渦開始消失。
于是阿爾迪岡上尉就能了解這場激烈的戰鬥的性質了。
正如我們不久了解到的情況那樣,的确是一個駝隊,五天前它的行程在鹽湖地段受阻,駝隊離開邁勒吉爾以北的澤裡拜綠洲,向托澤爾方向走,要從那兒到加貝斯。
20個左右阿拉伯人組成的駝隊,帶領100峰體強的駱駝。
這樣,他們就抓緊時間趕路。
駱駝馱着成袋的椰棗走在前面,而他們這些牽駱駝的人走在後面,他們中有一個人發出沙啞的叫聲,催趕着牲口。
直到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