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隊還是在良好的環境下旅行,剛剛來到拉爾薩最西端,準備在一個經驗豐富的向導帶領下縱深穿越拉爾薩。
不幸的是,自駝隊進入碎礫荒漠最初的山坡後,60名左右的騎馬人突然出現在沙丘後面。
這是一個搶劫團夥,他們必定找些與卡菲拉人個人有關的起碼的理由。
他們讓牽駱駝的人逃跑,必要時屠殺他們,搶奪牲口和馱着的東西,把它們趕到傑裡德幾個遙遠的綠洲,毫無疑問,這樣的襲擊像許多次别的襲擊一樣,是殘酷無情的,卻不可能揭發襲擊的肇事者。
駝隊的人打算進行無法成功的抵抗。
他們佩帶着長槍和手槍,于是就使用這些武器。
進攻者多于駝隊的人,而10分鐘戰鬥後,卡非拉人最終散去,受了驚吓的動物四散而逃。
前不久,阿爾迪岡上尉還聽到爆炸聲。
但他的小分隊被發現了,這些搶劫者看到這些騎兵來援救卡非拉人,就停住了。
這時,阿爾迪岡上尉大吼一聲:
“前進!”
處于正常狀态的卡賓槍,從北非騎兵的背上拿到手上和肩膀上,所有人像龍卷風一樣撲向匪幫。
至于車隊,被放在後面,由趕車人守衛着,待大家解救了駝隊後,再回來接應它。
劫匪沒料到遇到抵抗。
他們不是感到有力量,确切地說有勇氣頂住這支有名氣的、這麼勇敢地向他們沖鋒的小分隊嗎?他們服從不同于恐懼力的沖動嗎?他們總是在阿爾迪岡上尉和他的部下到達能及範圍之前就向西北方逃竄而去。
然而,射擊的命令已下,近百餘隻槍響起來,擊中了許多逃跑的匪徒,沒太大危險就可以抓住他們。
盡管如此,中士長仍要驕傲地證明,‘切紅心’接受了炮火的洗禮,因為他看到狗的頭左右搖擺,并得出結論說,一顆子彈從它耳邊呼嘯穿過。
阿爾迪岡認為追擊騎着烈性馬全速逃跑的進攻者不是時候。
再說,他們一會兒就消失在聳立在天邊的一座郁郁蔥蔥的山後了。
在這個匪徒們了如指掌的地區,他們逃回隐蔽之處易如反掌,而到了那裡,就很難追到他們了。
他們肯定不會再回來了,向拉爾薩以東去的駝隊就不再擔心碰到他們了。
但是,救兵準時來到了,而幾分鐘以後,駱駝卻落入這些沙漠強盜之手。
工程師于是詢問卡非拉人的首領,了解事情發生的經過,以及在什麼情況下,馭手們受到襲擊的。
“那麼,你們知道這些強盜是哪個部落的?”阿爾迪岡上尉問。
“我們的向導斷定是圖阿雷格人,”首領回答。
“有人硬說圖阿雷格人已逐步放棄西部的綠洲,來到傑裡德的東部……”工程師接着說。
“噢!隻要有駝隊穿越鹽湖地帶,襲擊駝隊的劫匪就少不了……”維埃特中尉提醒道。
“大水淹掉鹽湖地區後,或許就用不着害怕了。
”德沙雷先生聲稱。
于是阿爾迪岡問首領,是否當地人聽說阿迪亞爾越獄的事。
“是的,上尉,這個風聲已傳播幾天了……”
“沒有人告發他在拉爾薩或邁勒吉爾附近嗎?”
“沒有,上尉。
”
“不是他指揮這夥強盜嗎?”
“我不能肯定這一點,”向導辯駁着,“因為我認識他,并能認出他……這些搶劫者過去受他指揮,這确實有可能,假如你們不來,上尉,可能我們已被他們搶了,殺死了!……”
“現在,你們可以毫無危險地繼續趕路了……”工程師說。
“我也這樣想,”頭領回答。
“這些壞蛋将返回西部的某個鎮,而三四天後,我們将到達托澤爾。
”
于是頭領把自己的人聚攏到一起。
跑掉的駱駝已經又回到駝隊裡,駝隊又重組起來,一個人也沒丢失,有幾個人負了傷,傷不太嚴重,他們還可以繼續趕路。
然後,對阿爾迪岡上尉和他的戰友表示最後的謝意後,頭領就發出了出發的信号。
所有卡非拉人又重新上路了。
幾分鐘之後,人和牲口都消失在一個“塔爾夫”即沿鹽湖卧着的沙嘴的轉彎處,卡非拉頭領催促馭手們的叫喊聲,漸漸地消失在遠方。
在這次會造成重大後果的襲擊之後,當工程師和兩位軍官聚在一起時,他門互相交換各自的印象,不然的話,他們對剛剛發生的事很擔心,首先開口的是德沙雷先生:
“這麼說,阿迪亞爾又在這個地區出現了!”工程師說。
“我們大概料到這一點了,”上尉回答,“應該盼着我們盡早完成水淹鹽湖的任務!這是消滅傑裡德的這些罪犯唯一的措施!”
“不幸的是,在加貝斯的水充滿拉爾薩和邁勒吉爾之前,幾年将過去……”維埃特中尉提醒說。
“有誰知道?”德沙雷先生說。
第二天夜裡,營地并未受到圖阿雷格人的蚤擾,他們沒再出現在附近。
第二天下午,即4月10日下午,分遣隊停在聯結兩個鹽湖的第二條運河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