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寸的且一本正經的口氣回答。
因為,這并非這個仔細的、有條有理的人的口齒不清楚。
相反,他在品味這些詞的滋味,就像一個品嘗家品嘗精美的糖塊一樣。
“我想,”皮斯塔什又說,“我們的馬走過的地方,将有魚遊,将有船行……”
“是啊……下士,有各種各樣的魚,鼠海豚、海豚、鲨魚……”
“還有鲸……”皮斯塔什補充道。
“不,我不相信,下士,對于鲸來說,水肯定不夠……”
“噢!弗朗索瓦先生,據我們中士長說,在拉爾薩有20米深,在邁勒吉爾有25米深!”
“并不是到處都如此,下士,這些水中世界的龐然大物,需要有足夠的水,它們才能玩耍,并自由自在地喘氣!”
“這要用力喘氣,弗朗索瓦先生?”
“要充滿一座高爐的鼓風機,或法國所有大教堂裡的管風琴!”
既然弗朗索瓦先生對他如此不容置疑的,又不使這憨厚的皮斯塔什感到有點兒驚奇的回答感到滿意,他就容易承認它。
然後,他又用手比劃着,描述着新海的周長:
“我已經看到這個内海被輪船或帆船犁出的條條痕迹,這些船從事着大大小小的本海沿海的航行,從一個港口到另一個港口,您知道我最大的希望是什麼嗎,下士?”
“請說說,弗朗索瓦先生……”
“這就是乘第一艘船駛過注入新水的這些阿爾及利亞老鹽湖地區……而我指望着工程師先生也将搭乘這條船,我将與他一起周遊這個由我們自己的雙手創造的大海。
”
事實上,忠誠的弗朗索瓦先生并不認為他在創造這個未來的撒哈拉海的過程中多少是他主人的合作者。
總之,正是落在這個願望上,皮斯塔什下士結束了這個有趣的談話,因為行軍這樣好地開始,他就能希望有同樣好的結尾。
由于保持平時的速度,每天兩段路,每一段7至8公裡,德沙雷先生認為不久就會到達第二條運河的終端。
分遣隊一到邁勒吉爾的岸邊,就會決定或從北岸或從南岸兜圈子。
這無關緊要,既然工程師的計劃包括勘察整個海的周邊。
運河的第一部分在這一路段可以穿過這一段從拉爾薩出發到達著名的埃爾阿斯魯傑與7至10米高的沙丘之間的小凹地。
但是,在到達邁勒吉爾之前,還要穿越或沿着一些向各個方向排列成梯狀的、由幾乎連起來的、不深的且岸不太高的凹地形成的小鹽湖,即地中海的水一來就必然被淹沒的小鹽湖。
因此,從一條溝到另一條溝,就必須設置測量标志,這些标志的用途是為不久就會展現在由科學和人的意志創造出的這個新海洋上的各種各樣的船隻指導道路的。
當開鑿蘇伊士運河時,在穿越苦湖時,船隻若沒有這些準确的标記就不可能把握方向,當時人們不是也這樣做嗎?
還有,在那兒,一切都非常先進,巨型機器已挖掘了一些深溝,一直到邁勒吉爾。
如果人們感到有必要,明天可以嘗試着使用現代的機器。
如巨型挖泥船,什麼都擋不住的鑽岩機、在臨時鐵路上行走的清理運輸機。
總之,所有這些了不起的裝置,是魯代爾指揮官及其後繼者無法料到的,這些機器是在最初實施魯代爾計劃(即被法國海外公司放棄的那個較早的計劃)的年代裡,由發明者及制造者設計并制造的。
衆所周知,恢複法國公司關于撒哈拉海的事業,是在德沙雷先生的領導下進行的。
根據工程師的預料,直到那時,已經完成的一切,仍然相當完好。
他在加貝斯大會上,對這些預料做了有說服力的闡述,他談到,維護非洲這種氣候的主要長處,這種氣候似乎不損壞被沙子埋沒的遺迹,而且它們被挖掘出來并不那麼久。
但是,在這些即使不算完全完成的運河工程的周圍,完全是寂靜的!在那裡,不久以前還有一群工人在活動,不僅僅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令人沮喪的寂靜,那裡碰不到一個人,隻有被遺棄的工程證明人的活動,堅韌不拔和精力曾在那裡出現過,并在短時間内給這些荒涼的地區賦予生命的迹象。
因此,這是德沙雷先生在孤獨中完成的一項視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