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斯、庇達卡斯、拜阿斯、克利奧布拉斯、柏立安得、開輪和梭輪他們說出來罷了。
”
馬塞爾-羅南不想再争論由上述古希臘七聖賢提出的無可置疑的決定,于4月27日二位堂兄弟登上了“阿潔萊”号。
馬塞爾-羅南22歲,比讓-塔高納大幾個月。
身高中上等,僅比表弟高出2至3厘米。
他舉止文雅、形象可愛,眼睛有些黯然,帶有深深的哀痛,臉上長着金黃色胡須——為執行命令,他随時準備犧牲掉。
如果說讓-塔高納不具備他的表哥的那些外在優點,如果說他不像表哥那樣具有小市民階層稱之為“英俊騎士”的形象,我們還是要相信他是一個惹人喜愛的人:褐色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胡子兩端翹起,神采奕奕,雙眼閃爍着非同一般的活力,舉止溫存,還有一幅孩子般可愛的面孔。
現在我們已經了解了兩個年輕人的外貌與性格。
他們此次旅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們的處境同遠洋輪上其他去奧蘭的旅客一樣。
他們能改變這種處境嗎?他們能成為第七騎兵團二等騎兵嗎?
“誰能知道呢?”讓-塔高納說。
他相信運氣在改變人生中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阿潔萊”号已航行了25分鐘,還沒有達到最高速。
防波堤已落在後面有1英裡。
遠洋輪在不斷調正駛向西南的方向。
此時布魯諾大夫站在後甲闆上,手持望遠鏡,觀望着港口方向的一個活動物體。
這個物體被籠罩在滾滾黑煙白色蒸氣之中。
布魯諾大夫盯着這個物體看了幾秒鐘後,突然驚叫起來,奔向左舷階梯,沖到甲闆上,一直跑到指揮塔,來到布卡拉什船長跟前,打斷了船長工作,氣喘籲籲,迫不急待地把望遠鏡遞到船長手中,整個一切布魯諾大夫僅用了半分鐘。
“船長,快看!”大夫指着不斷靠近、逐漸變大的物體。
望了一陣後,船長說:“肯定是一隻小汽艇。
”
“依我看,這隻小汽艇是要追上我們。
”布魯諾大夫說。
“肯定是這樣,大夫。
好吧,告訴前船發信号……”
“你下令停船嗎?”
“我也不太知道該不該這樣做!……這條汽艇要幹什麼呢?……”
“汽艇靠近後才能知道……”
“真沒辦法!”布卡拉什船長看來不太願意讓船停下來。
布魯諾大夫還在繼續猜測:
“我想可能是那位遲到的旅客在追趕‘阿潔萊’号!……”
“難道是達當脫朱生……那個沒有趕上登船的人?……”
“可能這個人坐上汽艇在追趕我們的船!……”
這種解釋還比較合理。
因為可以肯定這隻汽艇正以最大速度試圖趕上遠洋輪,并且已進入了深海區。
考慮到德斯蘭戴一家人對這位誤了登船的旅客而悲痛欲絕的情景,這位遲到的旅客肯定會這樣做。
布卡拉什船長可不是為了一張頭等艙位的船票而自尋麻煩把船停上幾分鐘的人。
他用南方人特有的大嗓門罵了幾句,還是給機房下了停船的命令。
遠洋輪靠慣性沖出了200多米,慢慢減速最後停了下來。
由于海浪從船的一側湧來,遠洋輪搖擺得更厲害了。
那些暈船的男女旅客也更加痛苦不堪。
汽艇趕上來了。
它的速度之快連船頭都露出了翻滾着泡沫的水面。
人們可以看出有一個人站在甲闆上正揮舞着帽子。
這時德斯蘭戴先生冒險登上了指揮塔,對沒有離開船長的布魯諾大夫說:
“你們等什麼呢?”
“一條汽艇。
”大夫回答道。
“它來做什麼?”
“又送來一名旅客。
肯定是一名誤了船的旅客。
”
“達當脫先生嗎?”
“是的,如果他叫這個名字的話。
”
德斯蘭戴先生抓住大夫遞給他的望遠鏡,經過多次徒勞的努力,終于在這個非常靈活的儀器中看到了汽艇。
“是他……就是他!”德斯蘭戴先生大聲說道。
随後他匆匆忙忙走開,去告訴阿卡托克的母親這個好消息。
汽艇離“阿潔萊”号隻有三鍊遠。
波浪變小了,船身也平穩下來。
從閥門噴出的蒸氣伴随着震耳欲聾的機器聲,彌漫了整個船身。
汽艇來到遠洋輪的近旁。
此時剛剛跑去通知夫人而臉色發白的德斯蘭戴先生又出現在甲闆上。
一幅木頭橫檔的繩梯順着遠洋輪一側從船欄上方放了下來。
這位旅客正在向汽艇的船長結算船費。
可以看出這個人很鄭重地做這件事,因為汽艇的船長向他道謝:“謝謝,閣下!”從中透出一種下等人對上等人的态度。
幾秒鐘後,這位本故事中的主人公,後面跟着一位提着箱子的仆人,大步攀上繩梯,跳上了甲闆。
這個人有着一幅歡快的面孔,臉上帶着微笑,姿态優雅地站直了身體,向周圍的人行禮緻敬。
以後他看到了德斯蘭戴先生,後者正準備責備他幾句。
“沒事,我還是到了,胖老頭!”他大聲地說道,并在德斯蘭戴先生的肚子上用力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