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斯塔福島隻是個普通的小島,但至少大自然使它成為赫布裡底群島中最奇特的島。
這橢圓形的巨石,長一裡,寬半裡,地質下藏着許多玄武岩岩洞。
于是那就成了地質學家和遊人們經常碰頭的地方。
不,不管是坎貝爾小姐,還是麥爾維爾兄弟,都還沒有參觀過斯塔福島,隻有奧利弗·辛克萊了解其中的奧妙。
于是他理所應當要對他們盡島主之誼,他們到這來也就是要尋求幾天的款待。
這岩石隻是由一塊巨大的玄武岩結晶而成。
這由來以久,在地殼形成的初期就已定在那了。
赫耳姆霍茲就玄武岩的冷卻做了一些實驗,而玄武岩隻有在二千度高溫下才能溶化,根據他的觀察,玄武岩要達到完全冷卻,需要三千五百多年。
因此,應是在很早的時候,地球經過了氣态到液态的轉化,才開始凝固下來。
要是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在那的話,他該有素材寫一篇關于地質史上種種現象的精彩論文了。
可他離這很遠,坎貝爾小姐連想都不想想他,像薩姆哥哥和西布弟弟說的:
“讓這隻蒼蠅在城牆上安靜會吧!”
這典型的蘇格蘭說法跟法國人說的“别叫醒睡着的貓”相對應。
大家環視一下四周,又互相看了看。
“先得占領我們這個新地方。
”奧利弗說。
“别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
”坎貝爾小姐笑着答道。
“不會忘的,我深信!”奧利弗大聲說,“那麼走吧,去找一個觀察站,看看我們島的西面畫出怎樣的海平面。
”
“走,”坎貝爾小姐,“可今天天有點陰,我日落時的狀況不會太好。
”
“我們等下去,坎貝爾小姐,如果需要,一直等到秋分天氣變壞時。
”
“是的,我們要等下去!”麥爾維爾兄弟說,“隻要海倫娜不命令我們離開。
”
“嗯!不用着急,舅舅們。
”年輕姑娘說,自從離開約納島,她心情一直不錯。
“不,沒什麼急的。
這小島的環境很美。
牧場就像抛下來的一塊碧綠的地毯,建在這麼一個牧場中的别墅,住起來肯定不會不舒服,就是在美洲毫不吝啬送來的狂風襲擊到斯塔福島上礁石時,也不會有什麼妨礙。
”
西布舅舅呣了一聲,“狂風在這海的邊緣可能會挺可怕!”
“的确很可怕,”奧利弗·辛克萊說,“外海的風都能吹到斯塔福島,隻有在東邊海岸上才有可藏身的地方,也就是我們抛錨的地方。
在大西洋的這片海域,天氣惡劣的季節一年十二月裡要持續近九個月。
”
“所以我們在這看不到一棵樹,”薩姆說。
“在這高原上什麼植物稍一長出地面幾英寸,就開始枯萎。
”
“好,那我們夏天就在這小島上住上兩三個月,這難道不值得嗎?”坎貝爾小姐說。
“要是斯塔福島要出售的話,舅舅們,您們真該買下來。
”
薩姆和西布對外甥女的什麼怪念頭都不會拒絕,兩人已把手插進口袋,好像要掏錢付賬一樣。
“斯塔福是誰的?”西布問。
“是麥克·多納爾家族的。
”奧利弗·辛克萊答道。
“他們以十二鎊的年租金租出,但我想無論出什麼價,他們都不願賣。
”
“真遺憾!”坎貝爾小姐說,她為大自然而激動不已,可以想象出,她有些神情恍惚。
斯塔福島的新客人們,一邊聊着,一邊走過坎坷不平的地表,綠色的波浪洶湧,把地表弄得凸凹不平。
那天剛好不是奧班汽船來集體參觀赫布裡底小島的日子,坎貝爾小姐和同伴們也就不用擔心那些令人讨厭的遊人會來打擾他們。
他們獨自呆在這岩石上,幾隻品種罕見的馬,和幾隻黑奶牛啃着高原上不太肥美的牧草,熔岩的噴湧在各處留下薄薄的腐殖土層。
沒有一個牧羊人。
要是管這些四足家畜,那也是從很遠的地方,或許是從約納島,要麼是從東面十五海裡外的馬爾海岸那。
島上沒有一個住房,隻有一個茅屋的殘骸。
從九月秋分到第二年三月春分肆虐的可怕的暴風雨已把它摧毀。
事實上,十二鎊對這幾英畝的草地,草矮得像用舊得抽了線的絲絨一樣,已經是很高的租金了。
對小島地表的勘察很快就完成了,大家現在忙着觀察天空了。
很顯然,那天晚上,太陽落山時沒什麼可指望的。
因這九月天極具特色的易變性,天空前一天還是純淨無比,現在又是濃霧籠罩。
快六點時,幾片淡紅色的雲彩,彌漫了西方,預示着空氣要渾濁不堪。
盡管麥爾維爾兄弟很不情願,但他們已能看到克洛瑞達的晴雨表正朝多變的天氣方向轉動,似乎還要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