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為什麼我總是會幹出這些煞風景的事呢?我拍打着自己的腦門,老天絕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有多麼苦悶。
徐子捷不理睬我,我隻好悶悶不樂地自找快樂了。
我早就惦記着那架用假花纏繞着的塑料秋千了,呵呵……我跑了過去,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秋千上。
秋千搖搖晃晃的,好像一點都不穩妥的樣子。
管它呢,我雅興正濃,開心地擺動着雙腳,用腳尖頂着地面使力,然後秋千就"吱嘎吱嘎"地蕩漾開來。
"喲呵!"我興奮地大叫着,還沒等我的笑容完全成形,秋千就支持不住地往下掉。
"啊——"随着我的尖叫聲,秋千載着我轟然倒地。
"嗚~~~好痛!"我揉着被跌疼的屁股,正要破口大罵呢,結果我看見了徐子捷那張無比憤怒的臉。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
"你給我站起來!"徐子捷吼得歇斯底裡,像一隻發怒的海豹。
我吓得愣了,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
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我拽了起來,徐子捷看着地上被我壓壞的幾株百合,心痛得不能自已。
他伸手把百合扶了起來,可是百合的枝都被壓斷了,根本就無法站起來。
我雙手不安地絞着自己的衣角,抽着鼻子,"子捷,我……"
"你滾。
"冷冷的話語從徐子捷的後背傳了出來。
"子捷……"我剛欲開口。
"你滾!"徐子捷更冷更兇地吐出這兩個字。
我站在原地沒動。
我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呐喊着我有多麼的委屈,"子捷,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隻是幾株花而已嘛。
"
徐子捷憤怒地扭過腦袋來看我,他的眼睛裡有一層霧,"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它們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
"……"我蹲下身,無言以對。
我看着徐子捷無數次把百合花扶起,百合花又無數次倒了下去……我伸手阻止道:"子捷,你别弄了,它們已經斷了,再也活不了了。
"
徐子捷沒有理我,手一刻也沒有停地繼續擺弄着花,嘴裡還喃喃着:"這是她的,這是她的,我不會讓她留給我的東西毀掉……"
在我的腦子中瞬間掠過相片上女孩子的影像,還有杜德躍的話:你要是真那麼在乎安藍的話,那你還在這裡泡什麼妞?
四面八方沖過來的恐懼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了,我告訴自己,是我多想了,一定是我多想了。
"子捷,既然它們對你真有那麼重要的話,那我來幫你。
"我的手還沒有碰到受傷的百合花,就在中途被徐子捷生硬地推開了。
"你滾,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徐子捷的語調很平靜,卻有一種吓人的穿透力。
"對不起,我道歉還不行嗎?"
"夠了,别對我說這三個字!你每次做錯事都拿這三個字做擋箭牌,我讨厭聽你說這三個字。
"徐子捷的聲音潮濕而抑郁。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徐子捷,拼命忍住湧到眼眶裡的淚水。
"對不起,我很累了,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适。
你走吧,拜托你離開這裡,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徐子捷的頭一直低着。
"我不要!我做錯了事,我自己會負責的。
"我緊繃着身子,堅毅地擡高了下巴。
"呵呵~~~真好笑。
"徐子捷笑得很無奈,他毫無預兆地逼近我,"你要怎麼負責?"
"我……我賠你!我壓壞了幾株百合我就賠你幾株百合。
這樣,還不可以麼?"我回答得理直氣壯。
"哈哈~~~"徐子捷又笑了,眼睛裡還含着眼淚,他用力攥着我的肩膀,"你賠?你賠什麼?你賠得了我們那麼久的感情麼?"
"别這樣。
"我想挪開他攥着我肩膀的手,我肩膀都被攥疼了。
"你走吧,我不怪你,可是以後,别再讓我看到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很震撼人心。
"子捷,你……你真這麼絕?"我不敢相信地搖着頭。
徐子捷松開了手,背對着我,"不要對我死纏爛打,我讨厭你這樣。
"
"徐——子——捷!"我大聲咆哮着,"别以為我林菁就是個不要臉皮的主兒,你竟然為了幾株破花對我這樣,我也算看清了你。
你不是要我走嗎?我絕對走。
"
"你會後悔的!"我開始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眼淚沒有知覺地往下流。
退到了門口,我頭也不回地跑了。
"你以為你很拽嗎?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還叫我滾?……"我氣急敗壞地踢着路邊的小石子兒,不,确切地說是看到路上有什麼就踢什麼。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在臉龐上流淌,我擦掉它,大聲呵斥着自己:"林菁,你哭什麼哭!不準哭!"
我飛起一腳,把躺在腳前的一個易拉罐踢得老遠,"去你媽的百合,去你媽的徐子捷,去你媽的安藍,你們有什麼了不起的?"
"喲,瞧瞧這是誰啊?哭喊得像個瘋子一般?"杜德躍嬉皮笑臉的模樣,看了真叫人惡心。
"哼!"我擦幹了眼淚走開,對站在我面前的杜德躍視若無睹。
"我說"易拉罐",是什麼事把你氣得開始殘害自己的同胞了?看剛剛那個易拉罐被你踢得……"
"識相的就給我滾遠點。
"我把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了無辜的杜德躍身上。
"咳,看情況,你該不是失戀了吧?和徐子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