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吵架了?"杜德躍把他那張笑得燦爛得都可以擰出油來的臉湊到我跟前。
"啊——"我大叫着,就是他這句話點燃了導火索,"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一樣的可惡。
"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易拉罐,你可别把一個男人對你造成的過錯,歸咎于天下所有男人的身上啊。
那樣對我們太不公平。
"杜德躍用大哥哥般的腔調對我說。
"天下烏鴉一般黑,你給我讓開!"我用手推開那張看了就讓人想吐的臉,"别擋我的道。
"
杜德躍笑得見牙不見眼,"終于被我說中了吧,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看清徐子捷那小子的真面目的。
"
我把眼睛迷成了一條縫,斜眼看着杜德躍,"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對了,"沉默了幾分鐘我又問道,"你們口裡說的那個"安藍"到底是誰?是不是徐子捷以前的女朋友?"
杜德躍并不答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我急了,"杜德躍,你倒是說啊。
"
"如果你們家高尚的徐子捷不想告訴你的話,我也不想當個背地裡說别人的長舌婦。
"
"你……你……"我氣啊,我心裡的那個氣真是難以形容。
嗚哇——老天你真殘忍,讓我處處受氣。
杜德躍修長的手指拿出一根煙,點燃,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煙霧缭繞,迅速在周圍擴散。
"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都喜歡她。
但是她喜歡徐子捷,不喜歡你,所以你才看不慣徐子捷是吧?"我打算用激将法套出他的話。
杜德躍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圈。
他的眼睛不看我,盯向遠方,不屑地說:"我從來就沒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
"
哼,套不出話,我失望地耷拉着腦袋,眼淚又開始流。
子捷,子捷,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呢?杜德躍攬過我的肩,輕輕地拍着我的背,掌心的溫度傳遍了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想哭就哭出來吧。
"
"我為什麼要哭?"我用手肘用力一捅,反駁道。
"哎喲,"杜德躍揉着被我捅過的小腹,無比惋惜地說,"我原以為這個動作會讓你多少有點感動,然後你會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暗暗哭泣——多少女孩就是敗在我這一招上的啊,看來對你就失效了。
"
"你做夢也别想。
"我丢給他一個大白眼。
"知道啦!你是誰啊?是易拉罐耶,你的野蠻是在學校出了名的,怪不得人家徐子捷會不要你。
"
"嗚~~~連你也欺負我!"憋了多時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丢人啊,每次碰到杜德躍這家夥都是我最出糗的時候。
杜德躍張開雙臂,對我擠眉弄眼的,"要不,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還是挺願意當一回護花使者的,雖然對象崇尚暴力。
"
"我現在心情不好!"
"我知道。
"
"那你能讓我心情好一些嗎?"我仰着淚眼斑駁的臉。
"好的,親愛的女士,需要我為你效勞點什麼?"杜德躍自以為很有紳士風度地對我微微欠身。
我勾勾手指,示意杜德躍把臉靠近一點。
然後,我趁他不備,朝他的俊臉一拳打了過去……哼,我叫你還叽叽歪歪!
"咚咚",煩人的敲門聲響在門外。
可惡的家夥,我才剛剛失戀,好不容易把眼睛哭累了才睡着,就這麼被你吵醒了。
我用腳狠狠地蹬着床闆,翻了個身子,接着睡。
"咚咚咚",敲門聲并沒有要停的意思,而且響得更兇更猛了。
我一把掀開蒙着頭的被子,頂着一雙又紅又腫的兔子眼打開了房門。
林逸笑眯着眼抱着一個枕頭站在我的門前,我沖他吼:"你敲什麼敲,有病啊!"
"屁丫頭。
"林逸露出兩個很深的酒窩,他把手裡的枕頭往我手裡推,"我就是想讓你把這個枕頭洗一下。
"
"你憑什麼讓我幫你洗啊?"我眼裡的怒火燃燒着,你手裡抱的可是我的枕頭耶。
"你、你不是說要對我好的麼?要給我愛心。
"林逸促狹地笑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看看你的枕頭,上面一大片都是你流的哈喇子,這叫我怎麼睡啊?"
我扯過枕頭,往床上一扔,指着他的鼻子說道:"臭小子,去把我給你的那些東西統統還回來,給我原封不動地擺好,少一樣我就扒了你的皮!"
林逸愣着沒動,"你……你不是說要給我愛心……"
"滾他媽的愛心!你丫廢話少說,去把東西乖乖拿回來,再愣着不動,我可要揍人了。
"我握着拳頭,對着我的房門就是一拳,很重!拳頭一落下去我就後悔了,幹嗎呢我這是?這一拳打下去我的手多疼啊?!
門随着我的那一拳晃了晃,林逸吓得跑回了他的房間,真的很老實地開始把我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往回拿。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就沒有看過他有這麼老實的時候。
哪次不是被我打得哭爹喊娘之後才乖乖投降的呢。
可是這次不等我動手他就立刻執行命令了。
我猜,當時我的表情肯定特别恐怖,我的怒火也特别旺盛,總之一句話就是,這個樣子的我特别有威信。
我跷着二郎腿坐在床的邊沿,親自監督林逸勞作。
你們想想,我能不有威信麼?曾經為了徐子捷,我把我所有的寶貴家當都舍棄了。
這下好了,我舍棄了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