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躍把盤子擱在了桌子上,看着我伸進嘴裡的筷子,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味道還行吧?"
"如果我說好吃你不許吃,這是我的。
"我警惕地把手環住盤、=子,緊張兮兮的。
"你的就你的,到底怎麼樣啊?"杜德躍繼續追問道,他的表情像是一個追問老師分數的小孩,有趣極了。
"好好吃哦,真的好好吃。
"我咂巴着嘴,這才放下心來。
說大大大大實話,杜德躍弄的魚真的好好吃。
"比我媽媽弄的魚要好吃多了。
"
"以後還想不想吃我做的魚啊?"
"想!"我想也沒想地回答道,低着頭,專心緻志地大口吃着我的大米飯,我都快要餓暈了啦。
"那你嫁給我得了,我以後天天煮給你吃。
"
我隻顧得上吃飯也就沒什麼閑工夫答理他了,我現在像一隻饑餓的豺狼,我林菁在此發誓:我甯願脹死也絕不要餓死,餓的滋味真是太難受啦。
很久,我們都沒有了語言,隻有我"吧嗒吧嗒"吃飯的聲音。
我的手不停地來回穿梭于飯碗和盤子之間。
途中一擡頭,杜德躍兩隻手支撐着下巴,正眼巴巴地望着我,臉上滿是笑意。
我口齒不清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可是沒關系,我才不生氣。
"
"那你倒是說說我在想什麼?"杜德躍一臉的好奇。
"哼,你現在肯定是在想——一隻豬原來就是這樣吃成的,對不對?"我說得輕描淡寫。
"哈哈哈……易拉罐,沒想到你這麼有自知之明,嗯,不錯不錯。
"杜德躍拍着我的肩膀,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哼!"我脖子一仰,滿不在乎的樣子。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都吃了他的東西了,還能對他怎麼樣啊!
"呃,為了報答我作出的犧牲,你是不是要對我表示點什麼啊?"杜德躍又恢複了他痞子的本性,開始挑逗我了,"這樣吧,給我來個熱吻我就饒了你。
"
"我不要!"
"那你把紅燒魚還給我。
"陰笑,除了陰笑還是陰笑。
"吃都吃了怎麼還啊。
"我理虧,趕緊把剩下的幾口飯也扒了,擱下碗,把隻有魚骨頭的盤子往他面前一推,"喏,還你。
"
"易拉罐,嘿嘿,做人不要這麼不懂得報恩哦。
人家白娘子都知道對許仙以身相報,我又不要求你别的,給個熱吻就成。
"
"NOWAY!"
"你要是不給個熱吻,我今天就賴你家不走了。
"杜德躍說着開始四處找房間,"你卧室在哪裡呢?"
"你……你敢!"我狂吼。
"我說過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杜德躍不敢做的事。
"杜德躍撇過頭看了我一眼,隔着空氣揚了揚手指,朝我房間走去……
"杜德躍,你給我滾出去,出去!"我推,用力,再用力,别看我平時力大如牛,一碰到杜德躍就沒轍了。
這不,我都用肩膀頂着他的後背推了,他都還是巋然不動。
"啧啧啧,這哪裡像一個女孩子的香閨啊,這麼亂!"杜德躍皺着眉頭,臉上仍是揮之不去的笑意。
"要你管!你給我滾出去。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推啊——為什麼我腦袋暈暈的,全身也沒什麼力氣,哎,剛剛才吃飽哦,怎麼就會沒有力氣了呢?
正在我一邊用力推一邊發愣之際,杜德躍邁開了步子,靠在他後背的我就這麼失去重心地摔倒在地。
那個痛啊,哎喲!
"你沒事吧?"
我剛想喊:怎麼會沒事呢,要是沒事你也摔摔試試。
可是還沒等我說出口,我的肚子就"咕咕"地翻江倒海,随即便從我的嘴裡嘔出大量黃色的東東,我馬上就悲哀了起來——那可都是錢啊……¥¥¥……
"喂,易拉罐,不就是摔了一跤,你沒這麼誇張吧。
"杜德躍伸出一隻手,"我扶你起來吧。
"
還沒等我的手觸碰到杜德躍的手,我的胃一陣惡心,又開始往地上吐開了。
肚子好像刀絞一般地痛,嗚嗚……我趴在地上,吐得自己滿臉都是。
杜德躍趕緊手忙腳亂地給我遞紙巾。
我接過紙巾抹着臉,對杜德躍惡狠狠地說:"你這壞蛋,肯定是你在菜裡下藥了,嗚哇,你想毒死……"話沒說完,不知名的東東又從嘴角冒了出來。
我整個人虛脫般地垮了,我看見杜德躍的嘴巴一直沒停地說着什麼,看樣子他也很着急。
慢慢地我看他變成了兩個頭,兩個身子,兩個……視線越來越不清晰,我閉上了眼睛。
過了N久,我又恢複了神智,張開了眼睛。
肚子好難受哦,朦朦胧胧地我感覺自己伏在杜德躍的背上,正在下樓。
"你……這個混蛋,你要背我去哪?"我全身無力,就連說話都像蚊子叫。
杜德躍驚喜地偏過頭,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碎碎的汗珠,我也感覺得到貼着我的那張背全都被汗濕透了,"太好了,你醒了就好。
你剛剛竟然昏迷了,吓死我了。
我現在馬上帶你去醫院。
"
醫院?——我馬上聯想到一根碩大的針紮進了我的屁股。
Oh,我親愛的聯合國啊,你們快來救救我吧……我一個頭兩個大,抓着杜德躍的肩膀搖晃着,"我不去醫院,你放我下來,我現在好了,我沒事了……"
"不行,我必須得帶你去醫院,你知道嗎?你食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