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沒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黃紫青眨巴了下眼睛,俏皮地反問了依雲一句。
哈哈!對這種不尊師重教的人就該痛下殺手,煞煞他的嚣張氣焰。
寂靜的大禮堂裡隻聽得見衆人緊張的呼吸聲,徐依雲和黃紫青的對話當然一字不漏地鑽進了衆人的耳朵,于是人叢中有了一絲異樣的躁動,三三兩兩的嗤笑聲随即此起彼伏。
八個高年級學生齊刷刷地把犀利的目光向黃紫青和徐依雲這邊射過來,無聲地淩遲着她們。
左飛宇更是惱怒地瞪了黃紫青一眼,眼睛裡仿佛跳動着一簇藍瑩瑩的火焰。
風佑鴻也好奇地轉過頭來向她們行注目禮,淡褐色的眸子裡掠過一抹興味盎然的光影。
這時,電話接通了。
“厲主任嗎?我是左飛宇,請你立即到學院大禮堂來。
”左飛宇的語氣既簡練又幹脆,不等對方回應就直接合上了手機,仿佛他是那個厲主任的頂頭上司,絲毫沒有一個學生對老師應有的尊重。
“哈哈……真是一個牛人!”徐依雲誇張地笑了起來。
“開眼界了吧?”黃紫青剛想笑,左飛宇的目光已然秋風掃落葉似的掃了過來。
黃紫青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左飛宇的目光如劍,幻化出一片光影,冰冷而沒有一絲溫度的光影。
黃紫青的目光如絲,纏繞出一張網,柔韌密實而又收縮自如的網。
兩人的視線就此膠在一起!閃爍的劍光在如影随形的網中左沖右突,企圖破網而出,但是網卻張弛有度,進退自如。
“你,還有你,給我出來!”察覺到自己并沒有占到什麼優勢,左飛宇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冷冷地伸出右手食指,先是向黃紫青指了指,然後又向徐依雲勾了勾,示意她們到他身邊去。
見左飛宇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依雲心裡一陣發虛,她偷偷地扯了扯黃紫青的衣袖,用眼色提醒黃紫青不要再和左飛宇糾纏下去了。
可是黃紫青的傲氣已然被左飛宇激發了出來,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她大步跨出所在隊列,向左飛宇那邊走去:“出來就出來,誰怕誰啊?”
“啧啧!看不出來你這鄉巴佬還挺有骨氣的嘛!”左飛宇詫異地咂嘴,随即鄙夷地輕笑了一聲。
空氣中飄動着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好了,飛宇,她們隻是初來乍到的新生而已。
”風佑鴻微微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左飛宇的眼前輕輕一晃,破壞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冷箭般的眼神。
“哼!看在你是新生的分上,今天就饒過你,下次要再敢出言不遜,可别怪我沒有提醒過你!”礙着風佑鴻的面子,左飛宇不得不悻悻地收回停駐在黃紫青臉上的目光。
“還呆站着看什麼,不想在飛鴻念書了嗎?”剛才那個戰戰兢兢向左飛宇彙報情況的耳環男生趾高氣昂地掃視了衆人一眼,最後把輕蔑的視線定格在黃紫青的身上,“站好了,排好隊,不許交頭接耳、大聲喧嘩,否則取消入學資格。
”
“狗屁!”徐依雲不屑地撇了撇嘴,無聲地罵了兩個字。
“你說什麼,有種你就說出來!”耳環男生顯然讀出了徐依雲的唇語,氣得鐵青了臉。
被耳環男生兇神惡煞般的口吻所震懾,徐依雲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對不起,我沒聽見有人在說話呀,我好像隻聽到一隻狗在亂叫而已,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黃紫青一臉無辜地回敬他。
“你……”耳環男生氣噎。
“鲨魚,這回你可棋逢對手了。
”風佑鴻的嘴角揚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清朗的笑聲如秋日的風拂過每個人的心田。
鲨魚?戴耳環的鲨魚?!
黃紫青先是愕然,随即若有所悟地莞爾一笑,目光流轉間不經意地和風佑鴻的視線悄然相撞,天空中仿佛綻開了一朵燦爛的煙花,雖瑰麗卻短暫,轉眼沒有痕迹。
鼻端卻流動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也許是風佑鴻的笑聲感染了左飛宇,他的眼神終于不再冰冷。
如果說左飛宇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那麼風佑鴻就是曙光乍現的黎明,截然不同的氣質卻有着莫名的和諧默契,讓人不得不贊歎造物主的奇妙!
沒過多久,一個胖墩墩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直直地向左飛宇奔去,他就是教務處主任厲有财。
“左少,風少,你們找我?”在一衆新生愕然的抽氣聲中厲有财突然彎下了臃腫的身軀,恭敬地問左飛宇。
堂堂的教務處主任居然向兩個小小的學生會幹部點頭哈腰,一下子跌破了一衆新生的眼鏡。
“厲主任,今天是新生報到的最後一天,你不會不知道吧?”左飛宇眯着眼,冷凝的氣勢讓教務處主任禁不住一陣哆嗦。
“對不起,左少,是我考慮欠周了,我立即叫人過來幫忙。
”厲有财唯唯諾諾地應着,頭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
“遠水救不了近火,我看還是你親自上吧,早些把入學的新生安頓好,我們可沒空給你守着這個爛攤子。
”左飛宇慵懶地揮了揮手,示意厲有财去幫忙接待新生。
“厲主任,今天來的新生多,飛宇也是從安全角度考慮,才會十萬火急地把你找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