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得天花亂墜的臉,很肯定地點頭:"絕對。
"
"不對,你對男生有偏見。
"
"哈,你才知道,除了我親愛的爸爸,我沒覺得哪個男的是好東西。
"
"有啰,就是我。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你一看就不像好人,随便跟人搭讪。
"
"我有嗎?"
"你沒有嗎?"
"沒有。
"
"就是有。
"
"OK,你說有就有,不過你要相信這可不是随便的搭讪,随便搭讪是對随便的人,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而且我也不把你當随便的人。
"
"我本來就不是随便的人,我是你親愛的姑姑的客戶所暗戀的女生的室友兼好友。
"天,原來這層關系這麼複雜,我差點把自己說蒙。
"不用這麼複雜,我們的關系可以直接一點,我叫唐燦,大三。
"他像招财貓一樣向我招手,表示重新認識。
我也可以很酷地不理他:"你叫唐僧也不關我的事。
"
"那可不一定。
"
"搞清楚梁的秘密情人是誰前,我隻對梁的事情有興趣。
"
"嘿,别耍小聰明,我不會上當的。
"他叫。
"你少自作聰明。
"我恨不得踢他,但尺已拉出很多米遠,隻好拿着皮尺順着地闆上的線一直退,找下一個标記點,嘴巴裡還在跟人家說:"梁的愛慕者是誰我遲早搞清楚,根本沒打算向你打聽什……麼?!"
壞了,直接後面撞到了什麼。
一回頭,是個人,擡起頭來看,我給了自己一個自殺的表情,撞上我避如蛇蠍的冷氣機。
我的媽呀,他怎麼在這裡?那……那……上帝在哪裡?海又在哪裡?
好吧,死則死矣。
文明社會,我道歉,包括上次不小心踩到的人家的貴腳,省得好像欠着他。
"不好意思。
"我說。
他又那樣低頭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說不好意思了。
"我叫,真是受不了了!
他看着我,我以為他要打我或者掐死我,我閉起眼睛,忘了發出警戒聲。
警戒聲便是尖叫"不要打我",這或多或少能讓别人動恻隐之心,手下留情。
現在,我忘了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這證明我真的被他吓到。
五秒後他沒打我,而是說:"沒關系。
"
我睜開眼睛,他正看着我,看穿了我臉上也不會開花,看吧看吧,讓他看,不用理他便是。
我再退兩步,終于找到那個标記點,記下數字,沿原路走回去,把尺收起來。
"小妹,你沒事吧?"唐燦問我。
"沒事。
"我說,然後瞪他,"不要叫我小妹,我有名字,我叫梅琳,梅樹的梅,王木木的琳,再叫小妹,我就抽你。
"
"梅琳是吧?"有人插話進來。
誰?!我擡頭看旁邊,吓得跳出一米遠:"你神經病啊?!"
這個神經病,除了冷氣機,還能有誰呢?此人被我一罵,便不吭不哈地走了。
"小妹原來你不認得他。
"唐燦說。
"我認得他才怪,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娘的,難道他還有輕功?
"你收尺回來,他就一直跟着你啊。
"
"你不早說?!"
他做無辜的表情:"我以為你朋友啊。
"
"你是豬啊,看不出來我跟他一點都不熟?!"
"OK,琳妹妹不要生氣,我識人不才,我的錯。
"他舉手投降。
"你再亂叫,就滾!"
他立馬乖乖地閉起嘴巴,有些人真是給不得好臉色。
而有些人真是小肚心腸,踩他一腳,也要記仇二十年。
難道我們要血淋淋地上演《無極》那一套?
晚飯時間過後,花協的美人會長找上門來,此刻,我深深地明白我結下的仇家正在滾雪球中。
"梅琳?"她沖我叫。
我沖裡頭正換鞋的梁靓叫:"梅琳,有人找!"
梁靓瞪我一眼,穿好鞋,咚咚咚地從我和楊會長中間穿過去,出門去等電梯。
我看着她的背影,真想用念力殺死她——忘恩負義的東西!
楊會長好笑地看着我。
"好吧,我叫梅琳。
"我隻好承認,我的仇家都知道了我叫梅琳,關鍵時刻,還遭遇朋友背叛,有夠悲哀。
楊會長笑。
漂亮就是好,笑,就能傾城。
其實我也可以的,人家都說土木專業女生一回頭,吓倒一幢樓。
多回幾次頭照樣傾城嘛。
"楊會長有何貴事?"我很客氣地問,心中善良地默念"與人為善,與人為善",再也不敢跟任何人撕破臉皮。
"請你去玩啊。
"
"為什麼要來請?"
"當然是有人要我來請。
"
"誰?"我警覺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