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不一樣?"
我解釋:"這要看我當時的心情和吃飽的程度,如果我剛吃過零食,很飽,牛肉面就打不進去。
"
我剛說完,他又崩出一句:"吃冰。
"
"嗯?"
"賣冰。
"
"哦。
"
"不吃冰。
"
我暈,原來在問我,以為我不吃。
我立馬攔住他:"我要吃冰!話要說清楚,這樣一團團誰聽得懂?"
"在這家店,我吃牛肉面,你吃冰。
"
"嗯。
"我點頭,"孺子可教!要記住,說話一定要有主語,OK?沒有主語聽上去比較像弱智小孩。
"
"會嗎?"
"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伶牙俐齒古靈精怪?"
"好啦,說不過你。
"
"你說得過我才怪。
"我得意地笑。
牛肉面上來,冰淇淋也來了。
他吃東西的習慣好像是這樣的,用大概八分鐘把面吃完,然後擦幹淨嘴,喝一些水,再擦一遍嘴,然後坐在那裡,一邊喝水一邊看着我,和我的冰淇淋。
"你吃不吃?"我問。
"我不是小女生。
"他搖頭,笑。
"我也不是。
"我也笑,"我是小女孩。
"
"你是巫婆。
"
我不怒,反而揚起飛揚跋扈的眉:"有這麼美麗可愛的巫婆嗎?"
"快吃,要化掉了。
"
"好吧,吃完我就送你回家,今天正好星期六,我就先不畫圖了,你還是比畫圖重要。
"
"謝謝。
"他一臉很感動的樣子,"你學習會不會很辛苦?"
"其實是還好,也有可能我是企鵝命,學久了就不覺得了。
"
"企鵝?"他蠻驚訝的樣子。
"就是企鵝嘛,你看我們那座美麗的公主樓,住了三千人,可謂集三千寵愛于一身,裡面當然有公主,不過像我們這種專業的,被折騰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我就統稱為企鵝。
"不過梁靓不一樣,她早早地就選擇從企鵝變公主了。
"我喜歡你很活潑的樣子。
"
他突然這樣說,我突然就臉紅。
"嗯……那個……白先悠,約會這回事,我能不能先不要告訴我的朋友?"我問。
"你不想告訴他們?"
"也沒有啦,其實我也沒什麼朋友,主要就是上次我們偷窺的那個梁靓可能有點麻煩,不過我會抽時間跟她講,因為她是做文章的,嘴巴比較厲害,你又是典型的不吭不哈,我怕她問得你招架不住。
"
他笑:"你在保護我嗎?"
"梁靓比較雞婆,我當然要跳出來保護你。
"
他好笑道:"你都偷窺她,誰比較雞婆?"
我瞪他一眼:"這個時候胳膊肘别往外拐好不好?"
"我隻是不想你太為難。
"
"我才不會覺得為難,因為我嘴巴比梁靓還厲害。
"我得意地笑。
白先悠的确像個小孩子,回到家裡,死活也不上床休息,一會兒打電動玩具,一會兒又要看電影,一會兒還拿出書來,明明眼皮都在打架了,還裝模作樣地翻書。
典型的小孩子作風!
好不容易把他哄上床,他卻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你說什麼!"我擡手就是一拳,打中他耳朵。
亂講話的家夥!
"家裡沒人,我睡覺了你怎麼辦,又沒人陪你玩。
"
我假裝在房間裡到處瞟:"你家不是很多好玩的?我自己玩。
"
他不相信地看着我。
"好啦,我答應了你不走,一定不走。
"我保證。
"真的?"
"真的。
"我點頭。
"那我睡一小時,你等一下把我叫醒。
"
"好。
"
"就一小時,一定叫我。
"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别啰嗦了,快睡吧。
一個小時隻剩下五十九分鐘了。
"
他立刻乖乖地閉起眼睛。
我笑了一下,這家夥外表那麼酷,其實跟小孩沒差别嘛,誰會想到呢!
我輕輕地關上房門,來到客廳。
四處看看。
一個人住一百來坪的房子,雖然舒服,但更多的時候應該是寂寞吧。
像我和梁靓住在一起,雖然經常相看兩相厭,但是要說話的時候多少還有個人聽。
難怪白先悠看上去永遠像個自閉的孩子了。
正當我為白先悠感歎之際,一個電話火急火燎地打過來,吓得沒做好心理準備的我差點把手機當成炸彈扔出去。
下一秒,心情平靜下來,拿近一看,是CC。
這家夥,以前是搶錢女,現在不但謀财還害命,越來越像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