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還得協助治安工作。
”
曾黎趕緊恭恭敬敬接過,生怕人家翻臉給沒收了。
“我還以為你是壞人呢!好人誰賊眉鼠眼地在外邊轉悠這麼長時間?”老太太呵呵笑。
“我這不是為了采訪嗎?記者蹲點都這樣!”曾黎不好意思地說,“大媽,您知道莊甯嗎?”
“莊甯?”老太太皺眉苦想。
“那您知道陳婉嗎?”曾黎又問。
“陳婉?哦!”老太太湊過來小聲說,“你是不是說前兩天煤氣中毒的那個?”
“是啊!”曾黎點點頭。
“好像是那棟樓的。
”老太太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小樓。
“真是太謝謝您了!您知道幾單元嗎?”曾黎大喜,範圍終于縮小了。
“好像是這個單元,要麼就是那個單元……”很顯然,老太太也搞不清楚,想了一會,老人家隻好迷迷糊糊地說,“他們不常下樓。
”
“那您有沒有聽說什麼?是意外嗎?”曾黎小聲問。
“那我可不知道!隻知道死了人。
”老太太搖搖頭。
“哦,那我就在這裡等好了。
”曾黎笑着說。
“像你這麼能吃苦的年輕人可真不多喽!”老太太背着手,沖曾黎笑着說,“好,我要是看見他我跟他說一聲。
”
千恩萬謝送走了居委會大媽,曾黎又灌下半瓶水,看看表,時候不早了。
曾黎打定主意今天等不到莊甯,就不回去了。
天色漸晚,鴨子們紛紛上岸,排着隊跩跩地朝它們的窩走去。
小區别緻的路燈亮了,幽暗的燈光灑在湖面上,随着水波搖曳不定。
吃完飯遛彎的人多了起來,一天的暑氣在慢慢散去,微風吹拂,湖面飄來陣陣荷香。
曾黎攤在長椅上,看着湖面朦朦胧胧的光點,感覺那些光點越來越遠,越來越暗……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一位母親喊她的孩子離水面遠點,緊接着便是一片嘩嘩的水聲。
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模糊,曾黎掙紮着擡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慢慢起來伸了個懶腰。
“這是在盯梢,不是來賞水景,睡大覺的!”她警告自己。
曾黎擡腕看看,隻見手表的時針已經指向十點了,自己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要知道我就多帶幾個面包了,要知道,就不喂魚了!”曾黎小聲嘟囔了一句。
薊城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空中隻剩下閃爍的星星,連月亮也不知道藏到了哪裡。
算了,還是回家吧,估計今天是沒戲了。
曾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轉身向藍海城小區的大門走去。
又是一路輾轉,一個小時之後,帶着末班車蕭索的氣息,曾黎懊喪地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
兩包方便面下肚後,精神便好了一些,接着又洗了個澡,順便在胳膊和腿上塗上好幾層花露水。
做完這些瑣碎而又必須的事情,曾黎立刻癱在單人床上,躺在舒服的席夢思墊子上,她感覺自己如同散架了一般,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很快,花露水中的酒精迅速帶走了曾黎皮膚表面的熱氣,她拉開被子把自己裹嚴,但依舊冷得要死,所幸被蚊子叮過的地方不那麼癢了。
曾黎摸到錄音筆,按下去,有氣無力地說道:“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十點,沒有看到他進出。
是早出晚歸,還是沒出門,鬼才知道。
”
2.
公安局傳來消息,陳婉基本被認定為意外身亡,死亡鑒定很快就會送到親屬的手裡。
消息鋪天蓋地,讀者紛紛在網絡上以各種形式哀悼這位年輕的女作家。
莊甯的粉絲們也表示了對莊甯的關心。
這件事迅速成為各大搜索引擎熱度關鍵詞。
和媒體的瘋狂暴動恰恰相反,陳婉的葬禮,顯得十分冷清。
莊甯沒有通知任何人,他早已經關掉手提電話,拔掉了家裡的電話線,也沒有開過一次電腦。
葬禮儀式結束,墓地的工作人員對莊甯道了句節哀,便紛紛離開。
偌大的靜山陵園,隻剩下莊甯一個人,他終于可以安安靜靜地和她說說話了。
莊甯從來沒想到陳婉這兩個字會變得這麼冰冷,二十多年,一個靈氣十足的女孩又變成了一個名字,端端正正地刻在石碑上。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要把腳下的石闆路站穿。
這未免太冷清了。
太陽即将升到天空正中,太陽下的墓地仿佛随時都會被烤化。
曾黎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此刻,她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曾黎壓低了頭頂的棒球帽,推了推鼻梁上寬大的茶色蛤蟆鏡,她放輕腳步若無其事地慢慢靠近莊甯,盡量不引起他的注意。
莊甯就站在不遠處,白襯衫,黑褲子。
低着頭,柔軟的黑色碎發垂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能再靠近了,曾黎慢慢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她面前的墓碑,那是某個陌生人母親的墓碑。
曾黎突然想到自己的父母,他們埋在另外一個城市,墓碑沒有眼前這塊大。
“對不起!打擾了!”她嘟囔着從包裡掏出小化妝鏡偷看身後不遠處的莊甯,曾黎倒吸了一口冷氣,鏡中的莊甯表情肅穆,仿佛一尊不會呼吸的蠟人。
曾黎不忍心去打擾他悼念妻子。
她從包裡掏出數碼相機,鏡頭朝向身後,估摸着角度,狂按快門。
她迅速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