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雖然采訪莊甯獲得了空前的成功,但是曾黎轉正還是沒什麼消息,更過分的是上次寫陳婉的那篇稿子竟然被打了最低的等級。
對此主編周玉振振有詞地說:“曾黎啊!體諒一下嘛,沒辦法不給你打最低級,這期的稿費差點讓你一個人掙去,咱們雜志就這麼多錢,你總得讓别人掙點吧。
”
“那也太不公平了!”曾黎滿臉通紅,最終隻憋出一句話來。
“年輕人機會多得是!别争這一毛兩毛的小利。
”周玉拍了拍她的肩離開。
曾黎生了一肚子氣,回家睡了一大覺。
再醒來時,肚子有些餓了。
左丘玟已經去上晚課了,左丘明還在玩“魔獸”。
曾黎打着哈欠問左丘明:“你吃了沒?”
“嗯。
”左丘明愛答不理。
“我要吃點。
”曾黎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鑽進衛生間裡洗了洗臉,然後到廚房裡找到一盤剩菜,拍了兩根黃瓜,提了兩瓶啤酒霸占了沙發的一端。
“嗯?怎麼又喝啊?”左丘明皺眉。
“借酒消愁呗!”曾黎滿臉郁悶地說道,“陪我喝點吧。
”
“好,一個人喝悶酒容易想不開,我不能讓你血濺左丘家。
”左丘明扔下鼠标。
其實讓曾黎郁悶的不僅僅是單位的事,還有陳婉的死,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卻不能報道出來。
之前那些既然是假的,那三萬字的稿子便不值一文。
但她卻又不得不拿那微薄的稿費,去繳莊甯的住院費。
說來這陳婉也真是的,年輕時沖動自殺也就罷了,二十七八了還玩自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而且還放着這麼好的丈夫輕生,太過分了!這不是玩弄莊甯嗎?
曾黎向左丘明發了半天牢騷。
左丘明不怎麼說話,今天他似乎十分地善解人意,沒有事事反對,隻安靜地聽,偶爾附和她一句。
曾黎可以痛快地把心裡的苦惱都倒出來。
“你别和你姐說,不然她又該哭了。
你姐……你姐今天不在真好,就咱們倆,來,咱們不醉不歸!”
“歸哪兒去你還。
”左丘明哭笑不得。
“哦,在家裡啊。
”曾黎呵呵傻笑。
左丘明也跟着笑。
“你今天怎麼這麼乖啊。
”曾黎捏了捏左丘明的臉蛋。
左丘明扯下她的手說:“你又把我當小孩兒!我跟你說多少次了!”
撲通一聲,曾黎倒在沙發扶手上吧唧了兩下嘴,睡着了。
“哎!”左丘明推她。
死了一樣。
左丘明皺皺眉頭,起來看看時間,姐姐也快回來了。
還是趕緊打掃戰場比較好。
攔腰抱起她,太重了,左丘明皺着眉,費力地向卧室走去。
把曾黎扔在床上,拉毯子給她蓋上,才喘了一口氣,這女人需要減肥。
轉身要走,他突然想到昨天夜裡,這個女人,竟然在人家的病床上睡着了,真是心大啊。
莊甯一定也是這樣幫她蓋了被子,在旁邊笑話了她一會兒。
他不會趁機占了她便宜吧?他會看上她嗎?不!不!
都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又有誰知道。
跟她大吵一架,大罵她一頓?自己有這個資格嗎?更何況什麼都沒發生。
隻是這口惡氣無處撒去,當真很窩火。
左丘明湊過去,趁自己還沒反悔,在曾黎的唇角重重地略帶懲罰地咬了一口。
曾黎皺眉輕哼,開始回吻他。
纏綿的,令左丘明不能自制地吻。
曾黎已經攀上了他的脖子。
不要!左丘明掙脫開,狼狽地逃出卧室。
左丘玟正好用鑰匙開門,左丘明抄起酒瓶塞到沙發底下。
左丘玟推門而入,左丘明剛剛打掃完戰場,緊張地摸了摸後腦勺,看着弟弟狼狽的樣子,左丘玟皺着眉問道:“你幹嗎呢?跑來跑去的?”
“沒事啊!加了一頓飯,吃得有點多了。
”左丘明又後悔,何必藏呢。
2.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曾黎醒了。
真糟糕,看來自己又喝醉了。
記憶有些恍惚,似乎昨夜又進入了夢境,這一次的場景又換回到花海之中,還是那條白色的小徑,還是那白玫瑰結成的亭子。
怎麼結束的?
曾黎已經忘記了!
昨夜的酒太多,自己的神經幾乎完全被麻醉了,她已經忘記了那個夢是欣喜還是恐懼。
自己和莊甯的關系因為醫院的一夜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陳婉該不會生氣吧,她該不會吃醋吧!
算了,還是不想了吧,曾黎覺得自己的腦袋渾渾噩噩,頭疼得要命。
她掙紮着坐起來,然後下床。
溜進衛生間洗臉,當她揉出一臉泡沫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左丘明。
天哪!這個夢為什麼沒一醒來就忘掉?她竟然做了一個強吻了左丘明的夢。
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男朋友的緣故。
真是丢臉啊!怎麼能夢到和他接吻,而且還是她主動。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