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沖動把一個東西狠狠的摔在地上。
“安然哪,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莊甯擔心她太累。
“嗯?沒事,我很好。
”曾黎搖搖頭,她已經習慣了被他喚作安然。
“我還是再請一個小時工吧,你不要再做家務了。
”莊甯說。
曾黎愣了一下問:“我……不可以再來了嗎?”
莊甯笑道:“誰說的?你還可以來啊,這間書房也是你的工作間啊!”
“工作間……”曾黎苦笑一下,廚房才是她的工作間。
“雜志社的工作辭掉吧,反正工資也不是很高,太辛苦不要做了。
”
“這工作我不能辭。
”曾黎搖頭堅決不同意。
“為什麼?”莊甯不解地看着她。
“我不想辭!”曾黎十分肯定地說。
“我不覺得那份工作再做下去有什麼意義。
”
“對你來說,那份工作不值一提。
對我來說卻很重要!如果我不工作,我就成了地道的傀儡了!”曾黎苦笑。
莊甯很吃驚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是事實!别人都以為我有頭腦!但我隻是個花瓶!一點自由都沒有!從來都是你覺得安然應該怎樣,我就要怎樣!”
“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莊甯懷疑的看着曾黎。
“為什麼是别人對我說?我自己有腦子,我可以想的!我除了每天發呆、看書、做飯,幾乎已經成了一個木偶!我……”淚水在一瞬間湧出了曾黎的眼眶。
在這一瞬間,她似乎感到莊甯家成了一座巨大的監獄,應有盡有卻單單讓她失去了自由。
曾黎一邊哭,一邊跑出家門,她想到外面去,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甚至哪怕是漫天灰塵也好過悶在這裡。
莊甯看着突然發作的曾黎,急忙跟在後面追了出來,趕在電梯門關上前沖進去,一把抱住曾黎,緊緊地抱住,不再松開。
電梯下到底層,門開了又關,兩人沒有下電梯的打算。
曾黎在莊甯懷裡默默地流淚。
“傻丫頭,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莊甯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抹掉她的眼淚。
良久地對視,莊甯的眼睛如一潭深泉,曾黎的心徹底軟化了,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能自拔了。
兩人出了電梯,莊甯轉過頭來哭笑不得地望着曾黎說:“我沒帶鑰匙。
”
4、
一個單身男人沒帶鑰匙就意味着有家不能回了。
曾黎咬了咬嘴唇,不知該如何是好,事态發展成這種局面,她是有責任的。
本來莊甯說陳狄那裡有把備用鑰匙,但是打電話過去,陳狄卻不在國内,又去韓國出差了,要第二天才能回來。
兩個人站在家門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一刻實在是倒黴至極!
“要不今天你先去朋友家住?明天陳狄就回來了!”曾黎想了想對莊甯說。
“在薊城,我有兩個朋友,一個去了韓國,一個站在我面前,正打算抛棄我呢。
”莊甯雙手一攤,滿臉無辜而又受傷的表情。
“那怎麼辦呢?”
莊甯看了看曾黎漲紅的笑臉,嘿嘿一笑,撅着嘴說:“都是因為你我才有家不能回的,怎麼辦?你負責吧。
”
曾黎聳聳肩,摸摸衣服口袋,裡邊隻有手機和兩枚左丘玟家的鑰匙,她的錢包被鎖在屋裡。
現在隻好回左丘玟家去拿錢給莊甯找個旅店了,幸虧她在抽屜裡放了些現金。
兩個人并肩下了樓,才走出幾步,曾黎發現莊甯并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隻見他正抱着肩膀,站在秋末的寒風中,打着冷戰。
原來莊甯方才追得匆忙,全身上下隻穿了居家的單衣單褲,光腳趿拉一雙拖鞋,好像沒娘的孩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不走了?”曾黎故意逗他。
“冷倒是小事,我這樣上街,恐怕會上明天文化版的頭條的。
”莊甯面露難色。
“好吧,你回樓道裡等我。
”曾黎沖他揮揮手,不忍再難為他。
“嗯,好!”莊甯忙不疊地點頭道,“快點回來!”
曾黎突然想起他當初在病床上躺着想上廁所卻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一個大男人,窘*羞的樣子,卻有一點點可愛,令人忍俊不禁,剛才在屋子裡的種種難過也瞬間減輕了很多。
曾黎打車到左丘家,讓司機等了她幾分鐘,直接沖上樓把上次買給左丘明的衣服和鞋拎出來,随手偷拿了左丘明一雙襪子,又在抽屜裡拿了些錢,然後便跑出屋子,坐上出租車。
車快到藍海城的時候,她又在半路下了一次,到路邊快餐店買了一杯熱咖啡給莊甯暖身。
見曾黎回來,莊甯高興地迎上,見到袋子裡的衣服和鞋,莊甯撅起了嘴說道:“你故意整我?”
“你也換換造型嘛!”曾黎忍住笑催他把衣服套上,自覺地下了一層樓梯回避。
她再回來時,隻見莊甯穿戴完畢,靠在自己家門口,抱着咖啡,吸溜吸溜地趁熱喝着。
乍一看莊甯,曾黎便笑翻了,她捂着肚子,咯咯地笑個不停。
莊甯也不瞅她,撅着嘴不吱聲。
曾黎一邊笑一邊抱着肩膀打量他,灰色的套頭衛衣,胸前有一隻打了補丁的小熊,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