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做舊的牛仔褲,黑色帆布鞋,整體風格和莊甯的氣質完全不搭,看上去滑稽至極。
這是曾黎第一次見莊甯穿休閑裝,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想一想,其實莊甯也真夠古闆的,曾黎記得他的衣帽間裡單調至極,隻有兩套一本正經的運動裝,而且也沒見他穿過。
當然這也和他的工作有關,從兩人認識以來,曾黎壓根沒見他運動過,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坐着。
因為常年都悶在屋裡寫作,不怎麼見太陽,莊甯的皮膚比一般人要白,穿上這套衣服,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俨然一個剛出校門的大男生。
和此刻相比,反倒是之前的莊甯雖然穿得筆挺、帥氣,但卻多少有些老頭兒的感覺。
“笑夠了沒?要是夠了的話咱們就出發了吧!”莊甯沒好氣地說。
“先說好了,這次出門得全聽我的!”曾黎收住笑容,趾高氣揚的說道。
“為什麼要全聽你的?”
“因為你剛才說的,要我負責,所以就什麼都得聽我的!”曾黎毫不示弱。
莊甯無奈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下樓,曾黎手一揮,大聲說道:“我們先去米西米西吧!”
“什麼,你說什麼?”
“笨蛋,連最簡單的日語都不懂!吃飯去,祭五髒廟的幹活!”
“你還會日語?”莊甯有些吃驚!
“一共兩句。
”曾黎笑嘻嘻的回答。
“那另一句是什麼?”
“另一句是‘八嘎’,不用我解釋吧!”曾黎狂笑!
莊甯看着曾黎開心猖狂的樣子,隻好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
曾黎帶莊甯去了以前常去的小飯館。
看到店裡的衛生狀況,莊甯微皺了眉頭,沒說什麼,隻是用熱茶水涮了兩個人的餐具。
曾黎料到他會這樣,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沒建議換地方吃。
點了拍黃瓜,羊肉串,刷了辣椒醬的饅頭片,特意點了一盤石闆鱿魚。
每次服務員端着這道刺啦刺啦亂爆的菜經過她,送到别桌的時候,曾黎總是忍不住咽口水。
掀開蓋子,胡蘿蔔青椒片,洋蔥圈襯着那胖胖嫩嫩,沾滿辣椒醬的鱿魚須,曾黎又沒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夾了鱿魚到莊甯的盤裡,笑着說:“嘗嘗吧,他們家的招牌菜。
”
“你常來啊?”莊甯問。
“是啊,以前幾乎每天都在這裡吃。
”曾黎湊過去小聲說,“不過自從當了安然,我就再沒來過。
啊!要不要來點酒?”曾黎突然來了興緻。
“呃,算了吧。
”莊甯說。
曾黎咂咂嘴,搖頭道:“這麼好的菜,沒有酒怎麼行?老闆!來一瓶大二!”
莊甯拉住她說:“喝啤的吧。
”
“沒勁!”曾黎撇撇嘴又喊,“不要大二了,來兩瓶‘普京’!”
兩人碰杯,莊甯卻不讓曾黎幹杯,隻答應和她一起小口喝,一瓶幹掉之後,曾黎想再要兩瓶,也被莊甯攔下。
曾黎大呼不過瘾,開始懷念起左丘明,那個小朋友陪她喝酒,從來都不會說“不”字。
吃飽卻沒喝足,曾黎拍拍肚子起身結賬,然後拉着莊甯出了小店。
5、
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走,天色已經漸晚了,經過一家旅店時,曾黎停下來,看了莊甯一眼問:“在這裡湊合一宿吧。
”
莊甯點點頭往裡走。
“你在這裡等我!”曾黎攔住他。
“為什麼?”莊甯皺眉。
曾黎看看左右,小聲說道:“别人誤會了怎麼辦?幫我當成小姐怎麼辦?”
“好……好,快去吧,反正我也不是嫖客。
”莊甯無奈地沖她揮揮手,抱着肩膀在一旁等。
“别跟進來啊。
”曾黎說完往裡走,沒多會兒她從旅店裡出來,沖莊甯搖搖頭。
“沒房間了?”莊甯問。
曾黎歎了口氣說,“不行!沒有身份證開不了。
”
“你也沒帶身份證?”莊甯吃了一驚。
“我的包在你家。
”曾黎聳聳肩。
“那怎麼辦?你不是想讓我露宿街頭吧?”莊甯心裡沒底。
曾黎突然想到還可以借左丘玟的身份證,打電話回去,她不在家,手機也沒開,帶莊甯去了瑜伽館,但左丘玟今天晚上并沒有課,她會去哪裡呢?
沒辦法,曾黎隻好把莊甯帶回左丘玟家等她回來。
莊甯掃了一眼整個客廳,有些失望地問道:“你和人合租麼?”
曾黎搖搖頭說:“這裡是小蚊子家,我暫時借住。
”
莊甯得知曾黎為了賠他錢寄人籬下,覺得以前對曾黎太差了,自我檢讨道:“我是有家不能回,你比我還慘,是無家可歸!”
泡了一壺茶,兩個人看了一會兒電視,各自想着心事,誰也沒說話。
莊甯偷偷打量曾黎,她和平日裡不同,剛喝完酒的臉上一片酡紅,看上去宛若盛開的玫瑰。
莊甯鼓足勇氣向曾黎湊過去,曾黎略顯緊張地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莊甯淡淡一笑,閉上眼睛迎上去。
曾黎突然睜開眼睛,莊甯的臉近在咫尺,看不清五官,她有些暈,扭了一下頭說道:“那個……小蚊子一會兒就回來了。
”
莊甯僵在原處,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望着曾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