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甜蜜暧昧浮蕩起來。
“我是安凡,也就是照片中的這個野男人。
不過……隻是借個免費保姆幫我照顧妹妹,原來也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看來……”他輕輕的俯過身上,鼻子幾乎貼到了宋智麗的鼻尖:“我又惹麻煩了,是嗎?美人兒?”
文靜咬着下唇,眼淚奪眶而住,卻強忍着沒有立即離去。
“我……我……我是小暖的表姐!我叫……宋,宋智麗!”宋智麗急得幾乎想賞自己兩個耳光,居然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忽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實在是糗大了。
“原來是麗麗!小暖有你這麼漂亮的表姐居然從來沒有提過,真是該死!”他輕笑着勾起她的下巴。
文靜揪緊了自己胸口,他這是幹什麼?他也要故技重施嗎?像當初吻自己一樣去吻眼前這個女人嗎?
“安凡!”
終于叫出來了,文靜的眼睛也迅速紅了。
安凡轉回頭望着她,見她流淚滿面的樣子,連忙将她擁入懷裡:“對不起,寶貝!我真是該死,居然忘了你還在這兒!”
文靜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麼利器狠狠割了一刀似的,痛得說不出話來。
她隻是抽泣,泣不成聲。
原來,愛一個人會這麼痛。
真的好痛好痛……
文靜終于開始接受事實,她依舊對安凡好,但是心态卻徹底的改變,安靜的時候,她一個人發呆,然後偶爾出聲,喃喃着:“小暖,我實在是不該貪心,上帝都在懲罰我,他那樣的男子,能對我偶一回顧,我就應該感激涕零的了,我卻在一開始就想自私的擁有全部的他?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她不再患得患失,見到安凡與别的女子相擁而過,也隻是紅着眼低着頭,諾諾的走過。
隻要安凡對她稍施以溫柔,她便真如自己所言,感激涕零,在他懷中巧笑倩兮,一掃陰郁。
因為愛,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
莫小暖冷眼旁觀,隻是無聲的歎息。
愛一個人愛到如此卑微,自尊便被踐踏得潰不成軍了。
莫小暖要自尊,不要愛情。
所以自始至終,她隻是冷冷的看。
安凡的生活益發過得春風得意起來,他打工的餐廳因為他的緣故,夜夜滿座,老闆給他一再加薪,形形色色的女孩子,在餐廳的暖氣裡,紅着臉,把心揣在嗓子眼,偷偷的瞄望着他,一眼,又一眼,仍是忍不住滿足的歎:“世間怎會有如此英俊的男子啊!”
那晚,莫小暖下班,剛走出店門,便見他興沖沖的奔向自己,懷中抱着一把紅色的吉他。
“我學了一首歌,唱給你聽,可好?”
他神色興奮,顯然是剛剛才學會,便迫不急待的跑來她面前獻寶。
“我下班了,很累!”莫小暖看了看腕表,已經十一點了。
再晚就趕不到末班車了。
他一把拉住她,初冬的寒風從他們耳邊呼嘯而過。
他黑色的大衣,陰郁的臉龐上,因這難見的喜色而光亮明媚。
她終于點頭,莫名的心軟,過後卻後悔的咬緊了唇。
他宛若讨到糖的孩子,高興的把吉他挎好,輕輕試了兩個音,琴弦一轉,指間流淌出的旋律,竟恍若天籁,光華流轉,頭頂上,餐廳燈箱上的霓虹,和着他低沉的輕哼,繁華急急退卻。
在哪裡?
在漫天紛飛的雪裡。
雪白色的溫柔覆蓋了肮髒的過去。
你提着漂亮的公主裙,赤腳奔跑。
那個傳說中的奇迹,你究竟在哪裡?
也許,交出靈魂,可以,換回平靜!
在哪裡?
在落紅翻飛的花裡。
鮮紅色的杜鵑染紅了黑色的液體。
什麼?那叫血液?是人身上流的東西?
哦不,為什麼要這麼難看的東西?
惡魔的黑色翅膀飛在天上,多有詩意?
聽,呼呼的聲音,那是天使的哭泣!
白色的翅膀比較漂亮?
那我偷來送給你!
看,有着白色羽翼的,居然不是天使!
在哪裡?
在擁擠紛亂的人裡,
黑色的頭顱下那麼多空洞的肢體。
我轉身,看見孩童低聲的抽泣,
寶貝,來,讓姐姐保護你。
我白色的頭發,像傳說中的天使。
我對他微笑,他相信!
及踝的長發,緊緊包住我長滿滄桑的身體,
寶貝,我隻是個惡魔。
可是,我真的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