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附錄

首頁
    的本領。

    例如,我有一篇童話(《上帝》)登在《年鑒》雜志[57]上——那還是1916年的事,有那麼一位批評家竟然自作聰明地從中發現了“抓住向新經濟政策[58]過渡這件事對革命進行嘲諷”;在我的一篇寫于1920年的短篇小說(《埃拉茲姆修士》)中,另一位批評家(馬什比茨——韋羅夫)卻洞察出“拿新經濟政策實行後變得聰明了的領袖們當笑料”。

    我的每一篇作品,無論其内容如何,隻要署了我的名字,就足以宣布它是有罪的。

    前不久,今年3月份,列甯格勒州圖書出版檢查局所采取的一些做法,使我對這一點不再存有任何懷疑了。

    我為“學院”出版社審校了謝裡丹的喜劇《造謠學校》[59],并撰寫了一篇介紹作者生平和創作的文章。

    這篇文章裡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惡意中傷的話,可是圖書出版檢查局不僅禁止發表這篇文章,還禁止出版社說明這部喜劇的譯文是由我審校的。

    隻是在我上訴到莫斯科之後,圖書出版檢查總局顯然打了招呼說總不該如此天真、露骨地行事,這才允許刊印我那篇文章,甚至還允許署上我那罪惡的名字。

     我之所以在此引述了這一事實,是因為它把人們對我的态度表現得淋漓盡緻,可謂達到了化學純淨的程度。

    我收集了大量的事實,在此再引述其中的一件。

    不過,這件事涉及到的不再是一篇小小的文章,而是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寫成的一個篇幅很大的劇本。

    我當時确信,這個劇本(悲劇《阿提拉》)終将迫使那些一心想要把我打成蒙昧主義者的人們閉上了嘴巴。

    我如此自信,似乎也有足夠的理由。

    這個劇本曾在列甯格勒話劇大劇院藝術委員會的一次會議上宣讀過。

    十八家列甯格勒工廠的代表出席了那次會議。

    下面我摘錄幾段他們的評論(根據1928年5月15日會議記錄)。

     沃洛達爾斯基工廠的代表說:“這是一部由當代作家寫的劇本,它展現了古代階級鬥争的主題,很符合當代的情況……劇本在思想上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劇本給人以強烈的印象,它使得關于當代戲劇界拿不出好劇本的責難不攻自破……”列甯工廠的代表在指出劇本革命性質的同時,認為:“該劇本在藝術價值上可與莎士比亞的作品媲美……這是一部悲劇,情節十分生動,一定會受到觀衆的喜愛。

    ”液壓機械廠的代表認為“這部戲的每個情節都有很強的感染力,都那麼扣人心弦”,他建議在劇院院慶時上演這部戲。

     工人同志們說可與莎士比亞媲美,固然是過甚其詞,可是高爾基就這個劇本撰文時卻也說,他認為該劇本“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和社會價值”,又說“劇本英雄主義的風格和英雄主義的題材極其有益于今天的時代”。

    劇院已經同意上演這個本子,并得到劇目審查委員會批準,可是後來……演給對它給予如此評價的工人觀衆看了嗎?沒有,這部戲已經由劇院排練了一半,已經登出了海報,後來在列甯格勒圖書出版檢查局的強烈要求下被禁演了。

     我這部悲劇《阿提拉》的夭折對于我而言簡直是一場真正的悲劇。

    經過這件事之後,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任何試圖改變我處境的努力都是徒勞無益的,況且不久我的長篇小說《我們》和皮利尼亞克[60]的中篇小說《紅木》又鬧得滿城風雨。

    為了祛除魔鬼,當然可以不擇手段。

    我的這部小說明明寫于九年前的1920年,卻硬要把它當作我最近的新作,和《紅木》相提并論。

    蘇維埃文學中一場向無先例的圍攻發動起來,這場圍攻甚至引起了外國報刊界的關注。

    為了斷送我的寫作前程,無所不用其極。

    我往日的同事、出版社、劇院都對我産生了疑懼。

    我的書在圖書館裡被禁止外借。

    我的一個劇本(《跳蚤》)在莫斯科第二藝術劇院已經成功地上演了四個戲劇季,如今被禁止演出。

    正在聯邦出版社印制的我的文集也被擱置下來。

    任何一家出版社試圖出版我的作品,都會立刻遭到攻擊。

    “聯邦”和“土地與工廠”兩家出版社,特别是列甯格勒的作家出版社,都遭遇了同樣的下場。

    上述作家出版社冒着風險讓我又當了整整一年的理事,并且悍然利用我的文字經驗,把青年作家,包括共産黨員作家的作品交由我做潤色修改。

    今年春天,在列甯格勒市拉普[61]分會力争下,我退出了作家出版社理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