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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d="jz_2_300"href="#jzyy_300_2">[49]。

    我在寫《島民》[50]。

     當各種報紙赫然登出“RevolutioninRussia”、“AbdicationofRussianTzar”[51]的大字标題時,我在英國待不下去了。

    1917年9月我搭乘一艘老掉牙的英國輪船(即使被德國人炸沉也不足惜)返回俄國。

    我們在海上走了很久,大約五十個小時才抵達卑爾根[52]。

    一路上熄滅燈火,人人都挂着救生圈,備好了救生艇。

     1917年和1918年之交的冬天充滿了快樂和恐懼:事态急轉直下,變幻莫測。

    船上人家,槍擊,搜查,巡夜,家庭夜總會。

    再往後是:沒有有軌電車的街道,帶着口袋的人們排長隊,每日趕路幾十俄裡,女老闆[53]。

    鹹鲱魚,用咖啡豆粉碎機磨碎的燕麥[54]。

    與燕麥比鄰而存的是層出不窮的大而全的創意:出版各個時代各個民族的經典作品,把一切藝術門類的一切藝術家聯合起來,在戲劇舞台上演繹全世界的全部曆史。

    這時我已經無暇顧及設計圖樣,應用技術已經枯萎,就像枯黃的樹葉離我而去(在技術方面,隻剩下了在工學院講課)。

    與此同時,我在赫爾岑師範學院講授俄國現代文學,在藝術館學習班講授藝術散文技巧,在《世界文學》編委會、全俄作家協會理事會、文學家之家委員會、藝術之家理事會以及一些出版社兼職,主編《藝術之家》、《當代西方》、《俄國當代人》等雜志。

    這幾年寫得較少,篇幅較長的作品有《我們》。

    這部長篇小說于1925年用英文出版,後來譯成其他文字,俄文版至今尚未出版。

     1925年我背叛了文學,轉向戲劇:寫了《跳蚤》和《榮譽饒舌家協會》兩個劇本。

    《跳蚤》于1925年2月在小劇院首次上演,《榮譽饒舌家協會》于1925年11月在米哈伊洛夫劇院首次上演。

    最新的一個劇本——悲劇《阿提拉[55]》完成于1928年。

    在《阿提拉》這個劇本裡,我達到了寫詩的地步。

    再往前無路可走了,便又回過頭來寫起長、短篇小說來。

     我認為,如果我1917年不是從英國回來,如果我這些年不是和俄羅斯一起度過的,我肯定無法再從事寫作。

    在彼得堡、莫斯科,在坦波夫省的偏僻地區,在沃洛格達省和普斯科夫省的農村,我積累了許多見聞。

     這一段經曆到此結束了。

    我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生活裡還會出現哪些曲折。

     1928年 二、緻斯大林的信 葉甫蓋尼·紮米亞京 尊敬的約瑟夫·維薩裡奧諾維奇[56]: 我寫這封信時已經被判了極刑,現在呈請将極刑改為其他刑罰。

     我的名字您大概知道。

    我作為一名作家,失掉了寫作的可能,這無異于判了死刑。

    事态已發展到了令我無法繼續寫作的地步。

    我不得不在年甚一年的受迫害的氣氛下寫作,任何創作都無從談起。

     我絕非要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無辜的蒙辱者。

    我知道,在革命後最初的三四年,我寫的作品裡确有一些東西可能授人以柄,招緻攻擊。

    我知道,我有一個讓人感到很不受用的習慣:不說合乎時宜的話,隻說自認有道理的話。

    特别是,我從不掩飾我對文學上奴顔媚骨、曲意逢迎、喬裝打扮所持的态度。

    我過去和現在一直認為,這樣做既玷辱作家,也玷辱革命。

    我當初在一篇文章(《藝術之家》雜志1920年第1期)中,以一種激烈的、令許多人難堪的方式提出了這個問題,恰恰是這一行為招緻了報刊對我群起而攻之。

     從那時起直到今天,這種口誅筆伐盡管說辭不同,卻從未停息過,終于發展到了我認為是盲目狂熱的地步:一如從前基督徒為了更便于體現種種罪惡而造出了魔鬼,如今批評界把我打造成了蘇維埃文學的魔鬼。

    唾棄魔鬼被當作善舉,于是人人都各顯神通,朝它吐唾沫。

    我每發表一篇作品,人們都必定要從中尋找魔鬼的陰謀。

    為了能夠找到這種陰謀,人們甚至厚着臉皮稱我具有未蔔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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