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後面的羊群跟着它上了船,埃德加滿意地笑了。
跟在羊群後面的兩條狗也登上了船,像兩位哨兵那樣分别站在船的兩側。
薩姆最後一個上來。
埃德加解開繩子,跳到船上,調整船篙。
他們往河水中央移動的時候,薩姆說:“這條船比以前那艘好啊。
”然後他點了點頭,仿佛洞悉了一切。
每一句普通的話都被他說得好像至理名言一般。
“很高興你喜歡它。
”埃德加說,“你是我的第一個乘客。
”
“之前是一個女孩。
克雯寶。
”
“她結婚了。
”
“哈。
他們是結婚了。
”
渡船到達了北岸,埃德加跳了出去。
他拴繩子的時候,羊群也開始下船。
它們比登船的時候要利落多了。
“它們看見青草了。
”薩姆解釋着,它們已經吃起河邊的青草來。
埃德加和薩姆走到酒館裡去,兩條狗看着羊群。
埃塞爾正在準備午餐,利芙和德朗在一邊看着。
過了一會兒,布洛德抱着木柴走了進來。
埃德加對德朗說:“剛才薩姆還沒付錢。
他要給五便士三法尋,但我沒有一法尋零錢找給他。
”
德朗對薩姆說:“給夠六便士,你就能幹那個女奴隸了。
”
薩姆饑渴地看着布洛德。
利芙開口了:“現在她大着肚子呢。
”布洛德懷孕快九個月了。
三四周以來,沒有人想跟她做愛。
但薩姆還在盼着。
“我不介意。
”他說。
“我不是在擔心你。
”利芙尖刻地說。
薩姆感受到了她的諷刺。
“都這時候了,孩子會受傷害的。
”
德朗說:“誰關心啊?沒人想要個奴隸雜種。
”他輕蔑地把手一揮,示意布洛德趴到地上去。
埃德加沒法想象薩姆要怎麼趴在布洛德挺着的肚子上。
隻見布洛德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将自己肮髒的裙子掀了上去,薩姆馬上在她後面跪下,将外衣拉起。
埃德加走了出去。
他往水邊走去,假裝檢查一下渡船的停泊情況,他知道船完全沒問題,因為他把它綁得很緊。
他隻是感到惡心。
他從來搞不懂那些在庫姆的馬格絲妓院花錢找樂子的男人。
這事聽上去就很不愉快。
他的哥哥埃爾曼說過:“你一旦有了感覺,不想上也得上。
”可埃德加從來沒有那種感覺。
森妮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們共同享受過性愛,埃德加覺得,隻要不及跟森妮在一起的感覺,就不值得擁有。
當然,薩姆所做之事比不愉快還要糟糕。
埃德加坐在河岸上,望向平靜的灰色河水。
他希望能出現更多的乘客,把自己在酒館裡看到的事情從腦海中抹去。
布林德爾坐在埃德加身邊,耐心地等着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沒過多久,它就睡着了。
不久,牧羊人就從酒館出來了,他将自己的羊群趕上房屋之間的山坡,沿路朝西走去。
埃德加沒有向他揮别。
布洛德來到河邊。
埃德加說:“我很抱歉你遇上了這樣的事。
”
布洛德沒有看他。
她走上淺灘,清洗兩腿間的部位。
埃德加往另一邊看去。
“很殘忍。
”他說。
他懷疑布洛德聽得懂英語,她隻是假裝不懂。
通常要是出了什麼事,她會用流暢的威爾士語來咒罵;德朗對她發号施令的時候用的是打手勢和吼叫的方式。
但有時候埃德加感覺布洛德是能明白酒館裡的對話的,隻不過她是偷偷地聽。
現在,她證實了他的猜測。
“沒什麼。
”她說。
她的英語帶有口音,但很清晰,她的聲音很有樂感。
“我不覺得沒什麼。
”他說。
她清洗完,朝岸上走去。
他與她的目光相遇。
她帶着懷疑和敵對的神情。
“你幹嗎那麼好?”她質問道,“你覺得你這樣說,幹我就不用給錢了?”
埃德加又轉過頭,朝河水那邊的樹木望去,沒有回答。
他以為她會走開,但她一直等在那裡,等待他的回答。
最後,他說:“這條狗曾經屬于一個我愛的女人。
”
布林德爾睜開了眼睛。
奇怪,埃德加想,狗是怎麼知道别人在說它的。
“那個女人比我年長一點,是結了婚的。
”埃德加對布洛德說。
她沒有表情,但似乎在專心地聽,“她丈夫喝醉的時候,她就會在樹林裡跟我見面,我們就在草地上做愛。
”
“做愛。
”她重複道,仿佛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我們打算一起私奔。
”令埃德加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他也意識到,自從上次從庫姆來這裡的路上他跟媽媽提過這事之後,這是他第一回再次跟人講起。
“我在另一座鎮子上得到了一份工作和一所房子。
”他跟布洛德說到的事連他自己家人也還不知道,“她漂亮、聰明,也善良。
”他感覺自己哽咽了,既然将故事起了個頭,他就想講下去,“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
”
“發生了什麼?”
“我們打算私奔的那天,維京海盜來了。
”
“他們把她帶走了嗎?”
埃德加搖搖頭:“她跟他們搏鬥,然後被殺了。
”
“她很幸運,”布洛德說,“相信我。
”
想到剛才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