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從來不要我們這一種,可是她們會反悔啊!”
“噢,瞎說吧你。
”艾希德說。
蕾格娜突然說話了:“你們兩個男的是誰?”
他們大吃一驚,一時間沒有作聲。
蕾格娜說:“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不然你們兩個要挨鞭子。
”
吉爾達用一根扡子指過去:“他是維加,另一個是塔塔。
他們在修道院的酒館工作。
”
蕾格娜說:“維加和塔塔,你們覺得,當這些女人的丈夫們握着跟艾希德手裡的魚刀一樣血淋淋的劍回到家裡,知道了你們剛才對他們妻子說過的話,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維加和塔塔羞愧難當,沉默不語。
“殺人,”蕾格娜說,“他們會殺人。
現在,回到你們的酒館去吧,别再讓我在大院裡看見你們,直到威爾夫郡長回家。
”
他們匆匆離去了。
吉爾達說:“謝謝您,夫人。
很高興看到他們兩個走了。
”
蕾格娜回到自己的房子,重新考慮奧神谷的事。
她決定在天使報喜節前夜騎馬到達,第二天一早訪問村子,下午則與村民們交談,随後在第三天早上開始庭審。
在蕾格娜離開的前一天,維諾斯來找她,帶着馬廄裡的氣味進了她的屋子。
他看上去一副假裝悲傷的模樣,說:“去奧神村的路被洪水沖掉了。
”
她緊緊地盯着他。
他很高大,但笨拙。
她說:“是完全沒法通行嗎?”
“是的,完全沒法通行。
”他說。
他并不擅長撒謊,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誰告訴你的?”
“呃,吉莎夫人。
”
蕾格娜并不吃驚。
“我會去奧神村的。
”她說,“如果有洪水,我就想個辦法過去。
”
溫斯坦似乎已經決心阻撓蕾格娜的訪問,她細想。
他動員了吉莎和維諾斯一起來勸阻她,以緻現在她更加打定主意要去了。
蕾格娜等着埃德加從德朗渡口來,但他沒有到。
她很失望——她需要他來證實自己對加布的指控。
沒有埃德加的證詞,她還可以指控加布嗎?她不确定。
第二天,蕾格娜早早地起床了。
她穿着面料講究的暗色服裝——暗棕色和深黑色——以強調自己此行的嚴肅性。
她感到緊張。
她對自己說,她隻不過是去見見她的人民而已,這種訪問以前早就有過十幾次了。
不過,從來不在英格蘭。
一切可能并不如她所料。
從她在此地的生活經驗來看,事情往往就是這樣。
還有,給人們留下好印象至關重要。
農民總是可以把一件事情記很久。
一旦犯錯,挽回可能就需要幾年時間。
埃德加出現了,蕾格娜很高興。
他為他沒有在前一天趕來表示抱歉,他說自己來晚了,所以直接就到修道院過夜了。
蕾格娜松了口氣,她不用獨自面對加布了。
他們朝馬廄走去。
伯恩和卡特正将行李放在馱馬身上,為那匹老母馬和獨眼小馬駒套馬鞍。
蕾格娜從自己的馬廄裡将阿斯特麗德牽出來,她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阿斯特麗德行走的時候,一直在反常地上下擺動腦袋。
蕾格娜仔細觀察一陣,發現當阿斯特麗德的左前腿碰到地面時,總會擡起自己的頭頸。
蕾格娜知道,一般馬受傷的時候會用這樣的方式減輕身上的疼痛。
蕾格娜跪在阿斯特麗德身旁,用兩手觸碰着馬腿的下半部分。
她的手先是輕輕點壓,随後加大了力度。
蕾格娜一加大力度,阿斯特麗德就抽動起來,試圖從蕾格娜的手中掙脫。
這樣的馬是沒辦法載着她前行的。
蕾格娜憤怒至極。
她站起身來,狠狠地盯着維諾斯。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我的馬受傷了。
”
維諾斯看起來很害怕:“肯定是哪匹馬把它踢着了。
”
蕾格娜看着别的馬,它們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到底是哪匹活力四射的馬把它給踢着了呢?”她諷刺地說。
維諾斯的聲音出現了哀求的語調:“有時馬會踢腿。
”
蕾格娜往四處看。
她的目光落在一盒工具上。
馬蹄需要鐵蹄釘在腳掌上作為保護,而其中一個釘鐵蹄的工具,就是重重的短木槌。
她的直覺告訴她,維諾斯就是用那把木槌敲傷了阿斯特麗德的前腿。
但她證明不了。
“可憐的馬。
”她靜靜地對阿斯特麗德說。
随後,她轉身面向維諾斯:“如果你不能保證馬匹的安全,那你就不配管理這間馬廄。
”她冷冷地說。
維諾斯擺出一副流裡流氣的固執模樣,仿佛自己遭到了不公正的對待。
蕾格娜需要時間思考。
她對伯恩和卡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