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待在這裡,不要把行李卸下來。
”然後她離開馬廄,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埃德加跟在後面。
他們經過水池的時候,蕾格娜對埃德加說:“維諾斯那頭豬故意把我的馬弄瘸了。
他肯定是用他釘鐵蹄的木槌敲了它。
它的骨頭沒裂,但腫得厲害。
”
“維諾斯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是個懦夫。
有人讓他這麼做,他沒有勇氣拒絕。
”
“誰會命令他這麼做呢?”
“溫斯坦不想讓我去奧神谷。
他一直在給我設置障礙。
以往他都為威爾夫收租,現在他也想替我收租。
”
“然後他就從中撈油水吧,我猜。
”
“對。
我懷疑他已經在路上了。
”
他們走進蕾格娜的房子,但她沒有坐下。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說,“我不想放棄。
”
“現在誰有可能幫到您嗎?”
蕾格娜想起她與奧爾德雷德關于同盟的對話。
她有一些同盟。
“奧爾德雷德會幫我,如果他可以的話。
”她說,“德恩治安官也會。
”
“修道院有馬,德恩也有。
”
蕾格娜思考了一會兒:“我現在去奧神谷,其實就是去對質。
溫斯坦已經下了決心,我擔心他會拒絕讓我親自收租,所以我要找一個強制執行法律的辦法。
”
“這樣的話,您需要訴諸郡法院。
”
蕾格娜搖搖頭。
在諾曼底,血緣關系比法律條文更加奏效,就她的觀察,英格蘭的法律制度也好不到哪兒去。
“郡法院是威爾夫主持的。
”
“您的丈夫。
”
蕾格娜想到了英奇,她聳了聳肩。
威爾夫會站在他妻子這邊,還是他哥哥那一邊?她不确定。
這樣的想法讓她傷感了一會兒,但她甩開這種情緒,轉而說道:“我讨厭扮演抱怨者的角色。
”
埃德加按照這個邏輯說下去:“那麼您就必須确保您自己收到了租,而不是溫斯坦,讓他抱怨去。
”
這是個完美卻不易實現的建議:“現在我需要權威的支撐。
”
“奧爾德雷德可能會跟我們去。
修士是擁有道義權威的。
”
“我不确定院長會不會放奧爾德雷德走。
奧斯蒙德很膽小,他不想引起争吵。
”
“讓我跟奧爾德雷德說。
他喜歡我。
”
“值得試一試。
但道義權威可能還不夠。
我需要武裝士兵,而我現在隻有伯恩。
”
“德恩治安官呢?他有自己的手下。
要是他支持您,也隻不過是在執行國王的法律,這也是他的職責。
”
這是一種可能性,蕾格娜想。
她很晚才發現,由于瑟堡協議和她的婚姻,威爾夫和溫斯坦違抗了國王。
治安官可能正對此痛心不已。
“也許德恩很珍惜控制溫斯坦主教的機會。
”
“肯定的。
”
蕾格娜感覺看到了前方的一條路:“你跟奧爾德雷德談一談。
我去找德恩。
”
“我們必須分開走,不然别人會覺得我們在合謀什麼。
”
“沒錯。
我先走。
”
蕾格娜大步走出房子,穿過大院。
她沒有跟任何人說話——讓他們心驚膽戰地猜去,猜猜她的怒火會導緻什麼樣的結果。
蕾格娜順着山坡,朝城鎮邊緣德恩的住所走去。
維諾斯在溫斯坦的唆使下與蕾格娜對抗,令她深感失望。
她一直努力赢得大院仆人們的忠誠,她以為自己做到了。
吉爾達是第一個依附蕾格娜的仆人,其他廚房女工也緊随其後。
武裝士兵們喜歡加魯夫,他們大笑着說這男孩可真行,蕾格娜對此無能為力。
但她曾不厭其煩與馬夫們做朋友,現在看來,她失敗了。
她反思着:比起溫斯坦,人們更喜歡她,但人們更怕溫斯坦。
現在蕾格娜需要所有可以獲得的支持。
德恩會來幫她嗎?她覺得有機會。
他沒有理由害怕溫斯坦。
奧爾德雷德呢?隻要能幫,他會幫的。
但如果這次他倆不行,蕾格娜就隻能孤軍奮戰了。
治安官家的室内裝備跟郡長家一樣令人生畏,肯定是刻意作為震懾之用。
德恩有一個圍着栅欄的院子,裡面是營房、馬廄、大堂和幾座稍小的建築。
德恩拒絕參加威爾夫的軍隊,他說他的職責是保護國王治下夏陵地區的安甯,而且郡長不在的時候,這裡更加需要他——溫斯坦的行為還真是證明了這一點。
蕾格娜在大堂裡找到了德恩。
跟一般的男人一樣,德恩見到蕾格娜很高興。
他的妻子和女兒跟他在一起,旁邊還有他引以為豪的孫子。
蕾格娜逗了一會兒小孩,小孩笑了,咿咿呀呀地回應着她。
然後她開始說正事了。
“溫斯坦企圖搶奪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