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正在減少,但跟蹤的時候,他還是謹慎地和他們保持了一定距離。
埃德加想到,如果他們發現了自己,他們可能也會裝作沒發現,之後再對自己發起突然襲擊。
要真是那樣,他們可能會将自己打個半死,因為他自己不可能在他們三個面前成功自衛。
埃德加努力讓自己不害怕。
他們三個走到馬格絲的妓院裡,埃德加跟在後面。
馬格絲重建了這場所,裝修的奢華程度不遜于任何宮殿。
牆上有壁毯,地面有褥墊,每張座椅有坐墊。
兩對男女正在毯子底下性交。
屋内還設有屏風,用來遮擋因過于難堪或罪惡而無法直視的性行為。
這裡大概有八到十個姑娘和幾個小夥,有些帶着外國口音,埃德加猜他們大多是奴隸,是馬格絲從布裡斯托爾奴隸市場買回來的。
溫斯坦馬上就成了矚目的焦點,他是這裡級别最高的顧客。
馬格絲親自給他端來一杯紅酒,并親了親他的嘴唇,然後站在他身邊介紹每個姑娘的特别之處:這一個胸大,那一個口活兒好,還有一個全身的毛剃得一幹二淨。
剛開始有一會兒沒人注意到埃德加,後來,終于有個漂亮的愛爾蘭姑娘把自己粉嫩的乳房露給他看,問他喜歡什麼樣的服務,埃德加低聲含糊地說自己來錯地方了,然後馬上離開。
溫斯坦在做一個主教不該做的事,而且他沒有刻意隐瞞之意,可埃德加還是想不出那個最終的未解之謎是什麼。
三個尋歡作樂者從馬格絲的房子裡搖搖晃晃地走出來時,夜色已經完全籠罩大地,但他們的夜晚還沒結束。
埃德加跟在他們後面,已經不太擔心自己被發現了。
他們朝海邊一所房子走去,埃德加認得出來,那是羊毛商人辛瑞德的家,他的财富在庫姆大概僅次于威格姆。
門迎着晚風敞開着,他們走了進去。
埃德加不能跟着他們走進一所私人住宅,但從敞開的門望去,埃德加能看見他們坐在一張桌子四周,放松而友好地交談着。
溫斯坦把自己的錢包拿了出來。
埃德加躲在房子對面漆黑的巷道裡。
很快,一個穿着講究的中年男人朝房子走近。
埃德加沒認出這個人來。
他顯然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來對了地方,擡頭四處看了看房門。
在屋内燈光的映照下,埃德加能看見他穿着貴重的服飾,也許是個外國人。
他問了一個埃德加沒聽見的問題。
“進來,進來!”有人喊道。
那男人進去了。
随後,門關上了。
不過埃德加仍然能聽見裡面的活動,很快,談話的音量增大了。
他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一隻骰子在杯子裡碰撞的聲音。
他聽見裡面的叫喊聲:
“十便士!”
“兩個六!”
“我赢了,我赢了!”
“這骰子可邪了門兒了!”
顯然,溫斯坦喝酒嫖妓還沒玩夠,最後還要賭一把。
在巷道等了許久後,埃德加聽見了修道院的鐘聲,那是午夜祈禱,新的一天的第一個儀式。
過了一會兒,賭博結束了。
幾位賭徒從屋裡出來,走到街上,手裡拿着從火堆裡撿的樹枝,照亮回程的路。
埃德加在巷子裡往後退,但他清楚地聽見了溫斯坦的聲音:“羅貝爾先生,今天你運氣可真不錯啊!”
“你輸錢也輸得大方得體。
”那人帶着口音說,埃德加推測,這長着外國臉的人是個法國或諾曼商人。
“你得給我個機會把這些赢回來啊!”
“我很樂意。
”
埃德加懊惱地想,他一整晚跟着溫斯坦,結果隻發現了主教是個輸得起的人。
溫斯坦、威格姆和德格伯特回到威格姆的住處,羅貝爾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興起之下,埃德加跟在了羅貝爾後面。
那外國人走到海灘邊,随後挽起外衣下擺,蹚水下去。
埃德加跟随着火光看着他,直到他登上了船。
在火把的光線之下,埃德加能看見,這船的船幅很寬、船體很深,幾乎能肯定就是一艘諾曼貨船。
之後火滅了,埃德加看不見羅貝爾了。
第二天早上,埃德加跟奧爾德雷德見面,承認自己一無所獲。
“溫斯坦把教堂裡的錢花在了酒、女人和骰子上,但沒什麼神秘的事。
”埃德加說。
可是奧爾德雷德被埃德加以為無關緊要的一個細節吸引住了:“溫斯坦似乎不太在意輸沒輸錢,剛才你是這樣說的嗎?”
埃德加聳了聳肩:“要是他在意的話,他也沒表現出來。
”
奧爾德雷德懷疑地搖了搖頭。
“賭博的人總是在意輸赢的。
”他說,“不然賭博就不刺激了。
”
“他隻是跟那人握了握手,說他希望以後有機會全赢回來。
”
“這個地方不對勁。
”
“我想不出哪裡有問題。
”
“然後羅貝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