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後也好,首先也罷——要在以前,下面這樣的辯護始終還是最有效的,即使不是在人的面前,那也是在上帝的面前:我愛過他——滿懷着驚愕和柔情,滿懷着憐憫和忘我無私的仰慕——與此同時卻很少問過,他是否會對我的這份感情做出哪怕是絲毫的回報。
他沒有這樣做過,哦,沒有。
在他為遺留的作曲草稿和日記所立的字據中,他對我的認真、虔敬和正确無誤表達了一種友好而客觀的,我幾乎想說:仁慈的和顯然是充滿敬意的信任。
可是愛呢?這個男人又愛過誰呢?先前是個女人——也許。
最後是個孩子——可能。
還有一個體态輕盈、人見人愛的毛頭小夥,一個随叫随到的全天候男人,很有可能正是因為他喜歡他,所以後來才打發人家從自己身邊走開——而且是走向死亡。
而他又向誰敞開過自己的心扉呢,又曾讓誰走進過他的生活呢?阿德裡安身上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他忍受着人性的忠誠——我發誓:他對此常常是一概不予理睬。
他太無所謂了,以至于他幾乎總是覺察不到,在他的周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又處在怎樣的社會之中,而他在與人交談時也極少稱呼對方的名字這一事實也令我不禁猜想,他很有可能确實不知道人家的名字,而人家卻恰恰有足夠理由做出與此完全相反的假設。
我很想把他的孤獨比作一個深淵,在這個深淵裡,别人為他付出的情感全都無聲無息地隐遁,無影無蹤地消失。
冷漠将他包裹——當年,他曾在一個陰森的關聯中寫下這個詞,現在我也來用這個詞,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喲!生活和體驗可以使得某些詞語得到強化,這種強化不僅會完全剝離這些詞語的日常意義,而且還會賦予它們以某種恐怖的靈光,而沒有接觸過它們最恐怖的一面的人,那可是絕對理解不了這一點的。
克羅圖斯和穆提亞努斯(1471-1526)後來同路德及其學說分道揚镳,黑塞(1488-1540)雖然一直是路德派,但并無大的建樹。
此處作者來源為威廉·韋措爾特所著《丢勒和他的時代》一書。
該書為達到道德訓誡目的主要收有出自古希臘羅馬作者之手的各類故事。
該書很早就被譯成多種語言,對世界文學産生巨大影響。
這兩個标題的出入最先由托馬斯·曼的小女兒伊麗莎白發現,于是曼在1948年3月5日所寫的一封信中自我解嘲為“蔡特布羅姆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