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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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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如果我這樣做的話,沒準可能會讓她更加尴尬。

    她不得不答複,而我也不知道,她愛不愛舞文弄墨。

    如果她不得不說不的話,她又會費多大勁兒來體恤我啊!而她的這種費勁的體恤又會讓我感到多麼的痛苦啊!再說我也害怕這樣的一種書信來往會過于抽象——我覺得,這種抽象性有可能會對我的幸福構成威脅。

    我不願意想見瑪麗是單獨地,親手地,不受個人印象影響地——我幾乎想說:不受個人強制手段影響地——書面回複我的信。

    你瞧,我既讨厭直接搞突然襲擊,也讨厭通過郵局鴻雁傳情。

    ” “那你到底找到了什麼樣的途徑呢?” “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在這件棘手的事情上可以幫我一個大忙。

    我想派你去她那裡一趟。

    ” “我?” “你,魯迪。

    如果你能為我——我想說:為我的靈魂得救——有所貢獻,這種貢獻,後世或許知道,或許也不知道;如果你能夠通過做中間人,做我和生活之間的那個溝通媒介,在我追求幸福的時候做我的代言人,從而使得這份貢獻臻于完滿的話,那麼,你會覺得你這樣做很荒唐嗎?這是我的一個點子,一個想法,就跟我作曲時突然冒出的一個念頭一樣。

    但你不得不馬上就相信的是,這樣的一個想法并不完全是新的。

    如果按照樂譜來的話,又有什麼東西是完完全全新的呢!然而,如果是像這樣地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這樣的關聯之中和這樣的觀照之下,那麼,已經有過的東西就可以是新的,而且還是新得有生命力的,原創的和獨一無二的。

    ” “這種所謂的新也最令我感到擔憂。

    你所說的已經新得足以讓我目瞪口呆了。

    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替你向瑪麗求婚,替你去請求瑪麗同意嫁給你,對嗎?” “你對我的意思的理解完全正确——你也不大可能聽錯我的意思。

    你能夠如此輕松地理解我的意思,這說明這件事情是很自然的。

    ” “你這樣認為嗎?——那你為什麼不派你的塞雷奴斯去呢?” “你這是要取笑我的塞雷努斯呀。

    你想象我的塞雷努斯去當求愛使者,你這顯然是在尋開心嘛。

    剛才我們還談起過個人印象,這姑娘在做決定的時候是不會完全脫離個人印象的。

    你别見怪,依我看,她将更喜歡聽你說話,而不是一個表情僵硬的求婚者。

    ” “阿德裡,我可沒有一點心情開玩笑,我當然很在意,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也覺得很莊嚴的是,你在你的生命中,甚至是在後世面前,賦予我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僅憑這一點,我就沒有心情開玩笑。

    我之所以問起蔡特布羅姆,是因為他作為你的朋友的時間要比我長得多——” “是的,長一些。

    ” “那好,隻是長一些。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隻是’可以讓他執行起任務來更加輕松,可以使得他更适合來做這件事情?” “聽着,我們姑且把他擱置一邊,别再去談他了,好不好?在我看來,他和求愛的事情根本就是沾不上邊的。

    我的心聲是向你,而不是向他吐露的,你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就像我以前曾經說過的那樣,我的心靈之書中那最隐秘的幾頁已經向你打開。

    如果你現在去她那裡,讓她也讀到這裡面的内容,把我的情況告訴給她,跟她說我的好話,謹慎地向她透露我對她所懷有的愛慕之情,我對生活的渴望,以及這種渴望和這種愛慕之情的密不可分!用你那友好的方式,溫柔而歡快地去試探她,探問她是不是——當然是現在,是不是有可能愛我!你願意嗎?你不必帶給我她百分之百的應允,絕對不必。

    隻要一點點希望就完全足夠了,你的使命也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和我分享我的生命之思并不令她十分反感,并不令她難以置信,如果你能夠給我帶來這樣的信息的話,那麼就該輪到我自己出馬了,到那個時候我就會親自去跟她和她的姑媽談了。

    ” 他們先是讓羅姆岡處在他們的左側,接着便穿行在了岡後面的那一小片從樹枝上往下滴水的雲杉林間。

    然後,他們又上到村邊的那條小路返回。

    他們不時會碰到佃農和農民通過叫名字向這位長年住在施魏格施迪爾家的房客打招呼。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魯道夫又重新打開了話匣子: “在她那裡說你的好話,對我将不是什麼難事,你相信我好了。

    尤其是你已經在她面前說了我那麼多的好話,阿德裡,這對我來說就更不是什麼難事了。

    不過,我也不想對你有任何隐瞞——就像你對我沒有任何隐瞞一樣。

    剛才,你問我對瑪麗·戈多的看法如何時,我立馬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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