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明長官是怎麼混過來的?”梁仲春坐在副駕上,對阿誠一通嫌棄。
阿誠不理會,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
“到底是誰讓你來執行這個任務的?”梁仲春突然問道。
“沒有任何任務。
”
“什麼?”
“我們必須置身事外,沒有任何任務,我們隻是路過這裡。
高木想淩駕于南京政府之上,就讓他去出這個風頭好了。
有人想方設法地要害我們,那就讓他自作自受。
”
梁仲春在心裡反複咀嚼着阿誠的話,說道:“你跟我合作,我真金白銀地分你一份;我跟你合作,我得到了什麼好處?你說!”
“為國效力。
”
阿誠簡簡單單一句話,讓梁仲春頓時啞了。
“我不是問這個。
”
“這正是你需要的。
”
“你能做主嗎?你不也受命于人?”
“你以為你真的了解我嗎?你了解現在特高課和76号及南京政府的格局嗎?你有可能知道皮毛,但有一點你不知道,平衡各方利益關系。
”
梁仲春問:“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你心裡有數。
”
梁仲春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朱徽茵不停地調節頻率,終于找到信号:“有了,明長官。
”
明樓回眸問道:“怎麼樣?”
“第一無人區遭遇遊擊隊襲擊,礦區連環爆炸……”
明樓倒吸一口涼氣,汪曼春忽覺事态嚴重,追問道:“能聯系到梁處長他們嗎?”
朱徽茵搖搖頭。
明樓身心俱疲地癱坐下來,汪曼春看着他的樣子,安慰道:“師哥,師哥,你别急。
确切消息還是等梁處他們回來……”
汪曼春把明樓扶到自己辦公室休息,不一會兒朱徽茵進來報告道:“汪處長,梁處那邊有消息了。
”
明樓倏地站起來:“怎麼說?”
“梁處說,他和明秘書長去了海軍俱樂部,說阿誠喝醉了,他一直陪着。
他那意思,他們今天一整天都泡在海軍俱樂部,哪兒也沒去。
還問我們,急着找他,是不是76号有什麼要緊事?”
明樓看看汪曼春。
汪曼春不悅道:“老奸巨猾。
”
明樓突然莞爾一笑:“好。
”
汪曼春不解地看向他:“師哥?”
明樓坐下來:“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嗎?梁處長和阿誠根本就沒去過第一無人區,更别說去買賣勞工了。
我也沒有來過你們偵聽室,劉斌的死活跟南京政府沒有關系,至于高木的構陷和第一無人區發生爆炸,不在我們權限範圍内,高木會跟岡田芳政另有一套說辭。
這筆生意不做了,周佛海先生至多有一點遺憾,但是不需要任何人去踩雷,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
汪曼春大概聽懂了:“師哥的意思是?”
“有人想給76号和我明某人一個下馬威,我就成全他好了。
”
“隻要這件事不連累師哥,我就放心了。
”
“不受牽連是不可能的,最近發生一系列的事件,都說明了抗日武裝力量的猖獗。
我的座駕被襲擊,南雲遇刺,李秘書被害,到今天的第一無人區大爆炸,特高課很快就會請我們去逐一問話。
”明樓徐緩地說道,“我們要先發制人。
”
“師哥心裡有數了?”
“我會給他們一個應得的結果。
”
看到明樓起身要走,汪曼春趕忙問道:“師哥,你回政府辦公廳嗎?”
“不,我回家休整。
”
“師哥……”
明樓轉眸,安慰道:“我沒事,你放心做事。
”
朱徽茵替明樓扶門,汪曼春不舍的目光定睛地看着明樓消失在眼前。
明樓離開。
岡田芳政一巴掌打在高木的臉上,隻見臉上瞬間紅了一片。
高木站得筆直,聽着岡田芳政的訓斥:“南京政府正式行文向我要人,劉斌是周佛海安插在重慶的重要卧底,你竟然背着我殺掉了他!”
“報告岡田課長!劉斌此人有重大雙重間諜的嫌疑,周佛海首鼠兩端,既為南京政府工作,又和重慶政府藕斷絲連,卑職是想快刀斬亂麻,解決掉這個麻煩。
沒有及時向岡田君彙報,是因為卑職想替岡田君背這個黑鍋!我們絕不能讓這個禍害進入南京政府高層。
卑職一點愚忠,請課長原諒。
”
“你知不知道,在南京政府眼裡,這個人的生死很重要。
”
“恕卑職直言,他們要的這個關鍵人物就是我們必須解決掉的人。
”
“你應該留着這個人,他對我們也會有利用價值。
”
“他對我們而言利用價值不高,對于南京政府而言,我們殺了他是殺雞儆猴!警告周佛海,盡管他位高權重,日本政府才是他頭上的天!”
“高木君,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裡是上海,是各方勢力盤踞、博弈的世界情報中心,單憑一股勇氣是辦不好事情的。
我們要權衡各方利益,争取南京政府的絕對支持!你,永遠隻是一個逞匹夫之勇的士兵!”
高木灰心地低着頭,不發一言。
岡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