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網,形成一個巨大的絞索懸吊在黑暗的天空。
陷阱已經謀劃得當,裂縫在悄悄張開……
“老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
“說。
”
“您和我大哥是老朋友嗎?”
“朋友談不上,賭友吧,我們打賭打了一輩子,就看誰先弄死誰。
”王天風忽然笑了笑,“我以為你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
明台無言,忽覺今日自己愚蠢了兩次。
“明台……”王天風歎了口氣,叫道。
“嗯?”
王天風意味深長道:“時間所剩無幾,珍惜美好光陰吧。
”
明台看着他,這樣的王天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也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不禁在内心細細咀嚼着話中的含義。
阿誠走進明台房間,關上房門。
徑直走到書桌前,打開明台收藏手表的匣子,取出“伯爵”表揣到口袋裡,關緊匣子後裝作沒事人般走出房間。
賀客漸漸離去,明樓在草坪上遠望着花園裡的人影,阿誠走到他身邊,“拿到了?”明樓問。
阿誠從口袋裡拿出手表給明樓示意了一下:“将來就靠這塊‘伯爵’表來還明台‘清白’。
”
明樓微微歎息一聲:“行動吧。
”
阿誠一愣:“現在?”
明樓望望花園裡影影綽綽的人影,道:“喪鐘敲響了。
”
訂婚舞會一結束,明台就立刻回到了房間,關緊房門拆開王天風交給他的那封信。
一把鑰匙滑落,明台看了一眼鑰匙,拿出信箋紙在心裡讀道:“貨在香港銀行,12号保險箱。
”
一簇紅火點燃信箋,火光映在明台的眼眸中燃燒着,快燃盡時才被扔在煙灰缸裡。
明台看着信紙化為灰燼,伸手倒了半杯水進去,紙灰傾覆在水中。
耳畔響起王天風沉郁的話:“行動代号:敲響喪鐘。
”他陷入沉默。
陰雨綿綿的小樹林,一抷新土被一把鋤頭翻開,阿誠戴着白色手套,一鋤頭一鋤頭地挖開松軟的泥土,直到一隻女人蒼白的手露了出來,阿誠又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摔碎的“伯爵”表,扔在了女屍的旁邊。
一輛監聽信号車在武康路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轉着。
朱徽茵坐在車裡不厭其煩地監測着武康路上的可疑電波信号。
桂姨手提菜籃子在武康路走着,目光不停地掃視着武康路的門牌号碼,腦海裡想着那份出租信息的報紙,她模糊地記得是武康路137号。
朱徽茵緊張得滿頭大汗,雙手調試着監聽設備的電波頻道,仿佛捕捉到了什麼,很快記錄下一條密電碼。
汽車一路行駛着,朱徽茵突然叫停,正好停在武康路24—28号之間。
朱徽茵走下車,身後跟着兩名特務在武康路上來回地尋找着。
桂姨找到137号,停了下來。
朱徽茵突然停下了腳,站在隔街看着對面的桂姨,朝後退了兩步,對身後的兩名特務吩咐道:“拍下來。
”
特務立即用相機悄悄拍攝了武康路的行人,桂姨也被拍攝其中。
朱徽茵站在汪曼春的辦公桌前,彙報着從武康路搜集回來的情報信息:“我們在武康路24—28号附近路段捕捉到了這個可疑電台的訊号,并成功截獲一條密碼,經偵聽小組聯合破譯,基本确定這是‘毒蜂’曾經使用過的一套密碼,情報内容是香港銀行,12号,第二區,速遞,‘毒蠍’。
”
“今天幾号?”汪曼春問。
“今天28号,處長。
”
汪曼春看着紙上的譯文,問道:“這條情報在說什麼呢?”
“卑職也是一頭霧水。
”朱徽茵表現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還有,我們在武康路發現有一個可疑的女人在活動,這個女人一直守在武康路137号門口轉悠。
”說完,把照片交給汪曼春。
汪曼春一眼就認出照片中的女人是桂姨,道:“是她?”
“汪處長認識這個人?那這個人是不是特高課派去的?她一直在那裡活動,我怕打草驚蛇,破壞了我們的放長線釣大魚。
”
汪曼春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扔,氣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又轉而一想,問道:“你捕捉到的信号在24—28号地段,如果目标一緻,這個人怎麼會守着137号觀察?”
“汪處你肯定不知道,28号和137号這兩家是相對可以看見的。
而且,您看這份出租信息,這兩家都是在同一張報紙上放租的。
我懷疑……”朱徽茵邊說着便從文件夾中拿出一份報紙放到汪曼春跟前。
汪曼春看了看報紙上的租房信息,問道:“這兩家就是我們要找的‘毒蜂’巢穴?”
朱徽茵點點頭:“我們可以直接排除24、26号兩家人的嫌疑。
”
“不,你去把他們全抓回來。
”汪曼春道,“鑒于有人已經打草驚蛇,我們今天立即收網,抓!”
“是,處長。
”朱徽茵應着,轉而又問道,“不過,我截獲的這條密碼?”
“你讓我好好想想。
”
朱徽茵轉身走了出去。
待朱徽茵離去後,汪曼春陷入沉思,定睛看着面前的譯文,在心裡反複推敲着:“一般來說,情報交接都是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