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
”他聳聳肩,接着說:“所以,我……”
“母親對我解釋過。
”
“作為一個領袖,沒有什麼比英勇氣概更能為他赢得忠誠,”公爵說,“所以,我很注意培養英勇氣概。
”
“你領導得挺好,”保羅說,“你統治有方。
人們心甘情願地追随你、愛戴你。
”
“這歸功于我傑出的宣傳部隊。
”公爵說。
他又轉過身,看着窗外的盆地,“我們在厄拉科斯上的機會,遠比皇帝預料的要多。
但有時我也想,如果我們揭竿而起,逃到别的星球上,也許還會更好。
有時我真希望我們能隐姓埋名地躲在人群中,不再為人所知……”
“父親!”
“是的,我累了,”公爵說,“你知道嗎?我們正在使用香料殘渣作為原料,制造膠片基膜,我們已經建起了工廠。
”
“真的?”
“膠片基膜絕不能缺,”公爵說,“不然的話,我們怎樣才能把宣傳信息鋪天蓋地輸往鄉村和城市?人民必須了解我的英明統治。
如果我們不宣傳,他們怎麼能知道呢?”
“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保羅說。
公爵再一次轉身看着兒子。
“我差點忘了說了,厄拉科斯還有一個優勢。
這裡的香料無處不在。
你呼吸的空氣裡、吃的食物裡,幾乎都有它。
而且我發現,它能形成一種天然免疫力,使暗殺指南中的一些最常見的毒藥失去作用。
由于必須注意每一滴水的去向,從而使食物加工的每一道工序都受到嚴格監控,包括發酵、水培和化學繁殖等。
我們不可能通過毒藥進行大面積暗殺,所以别人也不能以此來對付我們。
厄拉科斯使我們道德高尚、心靈淨化。
”
保羅剛想開口說幾句,公爵便打斷了他。
“兒子,我必須對某個人講講這些事。
”他歎了口氣,望望窗外幹枯的土地,連花也消失了——被露水收集者踐踏,被烈日曬枯了。
“在卡拉丹,我們用海洋和空氣之能統治,”公爵說,“在這兒,我們必須積聚沙漠之能。
這是你将繼承的遺産,保羅。
如果我發生了意外,你會怎麼樣?你不會成為反叛者,而會成為遊擊戰士——逃跑,遭到追殺。
”
保羅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從未見過父親表現得如此消沉。
“要想統治厄拉科斯,”公爵說,“必須正視損害自尊的決定。
”他擡手指向窗外,在機場一邊的一根杆子上,挂着一面懶懶飄動的綠黑旗幟。
“那光榮的旗幟最終可能會成為許多邪惡的象征。
”
保羅嗓子發幹,咽了一口唾沫。
父親的話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一種緻命的感覺使這男孩感到内心空空如也。
公爵從口袋裡掏出一片抗疲勞藥片,丢進嘴裡咽了下去。
“權力和恐懼,”他繼續說,“是統治國家的工具。
我得安排一下,接下來要重點對你進行遊擊戰訓練。
在那個膠片資料裡——他們管你叫‘穆迪’,‘李桑·阿爾-蓋布’——那是我們最後的手段,你可以利用利用。
”
保羅看着父親,注意到藥片開始起作用,公爵的肩膀挺了起來。
但保羅仍然想着那些令他害怕和懷疑的話。
“那生态學家怎麼還不到?”公爵喃喃道,“我告訴過杜菲早點帶他來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