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旁的一塊疤。
“如果你們今晚想從溝壑過去,”那弗雷曼人說,“你們一定不能用屏蔽場。
城牆上有一個突破口……”他踮起腳轉了個身,指着南方,“……就在那裡,往前到沙海,就是廣闊的沙漠。
屏蔽場會引來……”他頓了頓,“……蟲子。
它們不常來這裡,但屏蔽場每次都會引一條過來。
”
他用了“蟲子”這個詞,哈瓦特想,他還打算說其他東西,是什麼呢?他想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麼呢?
哈瓦特歎了口氣。
他記不起從前是否有過這麼疲憊的經曆。
他的肌肉已經筋疲力盡,連能量藥片也不起作用。
那些可惡的薩多卡!
他心中泛起自責的苦痛,同時想起士兵的狂熱,還有帝國的背叛。
他的門泰特分析法告訴他,想要在蘭茲拉德最高委員會前控訴這種背叛,讓正義得到伸張,機會是多麼渺茫!
“你想去找走私者?”弗雷曼人問。
“可能嗎?”
“要走很長一段路。
”
“弗雷曼人不喜歡說不。
”艾達荷曾經告訴過他。
哈瓦特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人能不能幫助我的傷員。
”
“他們受了傷。
”
每次都是這個破回答!
“我們知道他們受了傷!”哈瓦特怒喝,“那不是……”
“安靜,朋友!”弗雷曼人勸誡道,“你的傷員怎麼說?他們中有人了解你的部落對水的需要嗎?”
“我們沒有談水的問題,”哈瓦特說,“我們……”
“我理解你不願談這個問題,”弗雷曼人說,“他們是你的朋友,你們部落裡的人。
你有水嗎?”
“不多。
”
弗雷曼人用手指指哈瓦特的短上衣,指指下面露出的皮膚。
“如果不穿裝束,你們就會在營地被當場抓獲。
你必須作出有關水的決定,朋友。
”
“我們可以請你們幫忙嗎?”
弗雷曼人聳聳肩。
“你沒有水。
”他看了看哈瓦特身後的那群人,“你願意花費多少傷員?”
哈瓦特沉默不語,盯着眼前這個人。
作為一名門泰特,他知道他們的交流并不同步。
在這裡以通常的方式談話,每個詞都能聽懂,但連起來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叫杜菲·哈瓦特,”他說,“我可以代表我的公爵講話,如果你們施以援手,我會作出應有的承諾。
我希望得到的幫助是有限度的,隻需在足夠長的時間内保存我的部隊,殺死那名自認不會受到報複的叛徒。
”
“你希望我們介入一樁血仇?”
“我會親自處理這樁血仇。
我希望能免去自己對傷員所負的責任,以便手刃這個奸賊。
”
弗雷曼人沉下臉。
“你怎麼會對傷員負責呢?他們自己為自己負責。
水是首要問題,杜菲·哈瓦特,你願意讓我為你作出那個決定嗎?”
他把手伸進長袍,抓住裡面藏着的武器。
哈瓦特緊張起來,心想:有人背叛?
“你在害怕什麼?”弗雷曼人問。
這些人天性直爽,真是讓人為難!哈瓦特謹慎地說道:“有人懸賞要我的腦袋。
”
“啊——”弗雷曼人的手放開武器,“你以為我們也是一群腐敗之人。
但你不了解我們,哈克南人的水連我們的小毛孩都買通不了。
”
但是他們還是買通了公會,讓兩千多架飛機獲準通過,哈瓦特想。
這巨額費用仍舊讓他不寒而栗。
“咱們都和哈克南人作戰,”哈瓦特說,“難道就不能分享一下作戰中面臨的問題和方法?”
“我們在分享,”弗雷曼人說,“我見過你們和哈克南人打仗,你們都是好樣的。
有好幾次,我都希望能有你們在我身邊助我一臂之力。
”
“說說,我可以在哪方面幫助你?”哈瓦特說。
“誰知道?”弗雷曼人說,“到處都有哈克南人的軍隊。
但你還沒做出水的決定,要不讓你的傷員自己來決定吧。
”
我必須謹慎,哈瓦特暗自思忖,還有一件事沒弄明白。
他說:“你能否展示一下你們的方法,厄拉奇恩的方法?”
“奇怪的想法。
”弗雷曼人說,他的語氣中含有譏笑。
他指着懸崖頂部對面的西北方,“我們昨晚看着你們穿過沙漠,”他放下手臂,“你和你的隊伍走在沙丘的滑落面上。
這不對。
你們沒穿蒸餾服,也沒有水,你們撐不了多久。
”
“在厄拉科斯生存的方法沒那麼容易找到。
”哈瓦特說。
“确實。
但我們殺哈克南人。
”
“你們怎麼處理傷員?”哈瓦特問。
“一個人值不值得救,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弗雷曼人問,“你的傷員知道你沒有水。
”他歪着頭,側望着哈瓦特,“顯然,這次該做出水的決定了。
不管是受傷的,還是沒受傷的,都必須思考部落的未來。
”
部落的未來,哈瓦特想,厄崔迪的部落。
說得不無道理。
他迫使自己思考這個他一直在回避的問題。
“你有公爵或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