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到底有什麼用。
男爵把手伸到吊床旁的一塊布簾下,按下一個按鈕,傳召他的大侄兒拉班。
他重新躺到吊床中,面露笑容。
厄崔迪的人全死光光了!
當然,那蠢貨衛隊長說得沒錯。
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在厄拉科斯的強大沙風暴中幸存。
撲翼飛機不行……機上人員也不會。
那個女人和男孩已經死了。
賄賂各方人員,花大筆錢把強大的軍隊帶到這個星球……專為皇帝一人編造的各種秘密報告,所有精心策劃的陰謀終于取得了圓滿成果。
權力和恐懼——恐懼和權力!
男爵能看到展現在他面前的道路。
有朝一日,一個哈克南人将會成為皇帝。
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他的子嗣。
但的确是一個哈克南人。
當然也不是他召來的這個拉班,而是拉班的弟弟,年輕的菲德-羅薩。
男爵特别喜歡那孩子身上顯現出的狠勁……兇猛。
一個可愛的孩子,男爵想,還有一兩年,等他十七歲時,我就會知道他是不是哈克南人用來奪取王位的合适工具。
“男爵大人!”
一名男子站在男爵卧室屏蔽場門外,他個子矮小,臉孔和身上全是肥肉,還承襲着哈克南父系的特點:眼睛窄小,肩膀聳起。
然而,那肥胖中還含有一絲堅實。
而他的眼神中顯然流露出:他那肥壯的身子總有一天需要便攜式浮空器來維持。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男爵想,我的這個侄兒不是門泰特的料……他代替不了彼得·德伏來,不過,他也許更加适合眼前的任務。
如果我放權讓他去幹,他會把攔在他前面的一切碾得粉碎。
哦,厄拉科斯的人會多麼恨他啊!
“我親愛的拉班。
”男爵開口道。
他取消了屏蔽場門,不過身上的屏蔽場仍舊保持在最高能狀态。
床頂的球形燈開着,他知道他的侄兒能看見屏蔽場發出的微光。
“大人召我前來,有何吩咐?”拉班說。
他走進房間,朝微微震動的屏蔽場瞥了一眼。
接着四下想找把浮空椅,但沒找到。
“走近點,站到我看得見你的地方。
”男爵說。
拉班又向前走了一步,尋思着可惡的老家夥故意把椅子都搬走,使得來訪者隻得站着。
“厄崔迪人都死了,”男爵說,“全死了。
這就是我召你到厄拉科斯來的原因。
這個星球重新屬于你了。
”
拉班眨了眨眼睛。
“但我以為你準備推舉彼得……”
“彼得也死了。
”
“彼得?”
“彼得。
”
男爵重新開啟屏蔽場門,擋去一切能量穿透。
“你終于對他厭倦了,是嗎?”拉班問。
他的聲音在隔絕能量的房間裡顯得非常平淡,了無生氣。
“我來和你說件事,我不會再說第二遍,”男爵聲音低沉地說,“你暗示我除掉彼得,就像忘掉一件小事一樣。
”他跷起肥胖的手指,打了個響指,“對不對?我的侄兒,我沒那麼蠢。
如果你再用言語或行動暗指我是個笨蛋,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
拉班斜眼瞄着,露出恐懼的神色。
對于男爵如何對付家族成員,他有一定的了解。
若非有很大的利益可圖,或是誰激怒了他,很少有人會被處死。
但家族的懲罰也是非常痛苦的。
“請饒恕小的,男爵大人。
”拉班說。
他垂下頭,顯出一副謙恭的樣子,掩蓋自己的憤怒。
“别糊弄我,拉班。
”男爵說。
拉班埋着頭,咽了口口水。
“我說得很清楚了,”男爵說,“絕不能想殺誰就殺誰,而該像管理整個封地一樣,通過适當的法律程序來處理。
一定要為了主要目标去做——了解你的目标!!”
拉班憤憤地說道:“但是你殺死了那個叛徒——嶽!我昨晚抵達時,看到他的屍體被擡了出去。
”
拉班盯着他的叔叔,他聽到自己吐出這段話,一下子害怕起來。
但男爵卻微微一笑。
“我對危險的武器一向小心。
”他說,“嶽醫生是個叛徒,他出賣了公爵。
”男爵的聲音漸漸變得有力,“是我收買了他,一個蘇克學校的醫生!皇家學院!聽見了嗎,孩子?但如果把武器随意放置,那可是瘋狂之舉。
我并非随意殺死了他。
”
“皇帝知不知道你收買了一名蘇克醫生?”
這問題一針見血,男爵想,難道我錯看了這個侄兒?
“皇帝還不知道此事,”男爵說,“但他的薩多卡一定會向他彙報。
然而,在那事發生前,我會通過宇聯公司将我的報告先行呈給皇帝。
我将解釋說,我僥幸發現了一位假裝受過預處理的醫生。
一位假醫生,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