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道,“通過這次泰哈迪挑戰,他也是想報複我。
他這人暴力傾向嚴重,永遠也成不了優秀的首領——過多的加弗拉,精神問題嚴重。
他嘴上說的是規則,心裡想的卻是薩法:歧途。
不,他絕不可能成為優秀的首領。
我留他到現在,也是因為他在戰鬥中還算有用。
但他發狂的時候,即使對他自己的部落也極其危險。
”
“斯第爾格!”詹米怒吼道。
傑西卡明白斯第爾格的意圖,他想激怒詹米,誘使他抛開向保羅挑戰的心思。
斯第爾格面對着詹米,傑西卡再一次從他低沉的嗓音中聽出了安撫的語氣。
“詹米,他不過是個孩子,就是……”
“而你稱他是男子漢,”詹米說,“他母親還說他通過了戈姆刺測試。
他已經長大成人,卻還帶着那麼多水。
幫他們背背包的人說,他們帶着好幾升的水!好幾升!而我們呢,卻要吮吸自己貯水袋中的每一滴水。
”
斯第爾格看了看傑西卡。
“是真的嗎?你們背包裡有水?”
“是的。
”
“好幾升?”
“兩升。
”
“打算怎麼用這筆财富?”
财富?她想。
她搖搖頭,同時感覺到他問話中的冰冷語氣。
“在我出生的地方,水從天上落下來,彙入大河,流過大地,”她說,“還有遼闊的海洋,一望無際,看不到海的另一邊。
我沒有受過用水紀律的訓練,我以前從沒把水看得如此寶貴。
”
周圍的人群發出一片歎息。
“水從天上落下來……流過大地。
”
“你知不知道,我們中有些人發生了意外,丢失了貯水袋,今晚抵達泰布穴地前,他們會受很大的苦?”
“我怎麼會知道?”傑西卡搖搖頭,“如果他們需要,我會把我們背包裡的水分給他們。
”
“你打算這樣處理這筆财富?”
“我打算用它拯救生命。
”她說。
“那麼,我們接受你的恩賜,薩亞迪娜。
”
“别想用水收買我們,”詹米咆哮道,“也别想激怒我,讓我把矛頭對準你,斯第爾格。
我看出來了,你故意在激我,想在我證明我的話之前,讓我向你挑戰。
”
斯第爾格看着詹米。
“你已經下定決心,要逼一個孩子與你決鬥嗎,詹米?”他的聲音低沉兇狠。
“她必須找到她的戰士。
”
“即使她在我的庇護之下?”
“我祈求使用艾姆泰爾法則,”詹米說,“這是我的權利。
”
斯第爾格點點頭。
“那麼,如果這個孩子沒能把你打倒,在那之後,你将回應我的戰刀。
而這次,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收回刀刃。
”
“你不能這樣做,”傑西卡說,“保羅隻不過是個……”
“你不能幹涉了,薩亞迪娜,”斯第爾格說,“哦,我知道你能打敗我,因此,也能打敗我們中的任何人。
但如果我們所有人聯手,你肯定勝不了。
我們必須這樣做,這是艾姆泰爾法則。
”
傑西卡陷入沉默,在球形燈綠色的光線下,她盯着斯第爾格,隻見他面部表情猶如惡魔般冷酷。
她把注意力轉向詹米,看見他緊鎖在眉間的怨恨,不由得心想:那心懷鬼胎的模樣,我早該看到的。
他是那種生性沉默的人,凡事都放在心裡。
我早該做好準備。
“如果你傷了我兒子,”她說,“我要和你鬥一鬥。
現在我向你挑戰,我将把你剁成……”
“母親,”保羅向前邁了一步,碰了碰她的衣袖,“也許讓我向詹米解釋一下……”
“解釋!”詹米嗤之以鼻。
保羅沉默了,盯着那個人。
保羅并不怕他。
詹米的動作很笨拙,他們那晚在沙漠遭遇時,他毫無抵抗地栽倒在了地上。
但保羅仍能感受到這個時間節點在洞中有各種可能性在互相沖撞,他還記得所見到的預知景象,自己死在了刀下。
在那景象中,逃脫的道路似乎屈指可數……
斯第爾格說:“薩亞迪娜,你必須退後到……”
“别叫她薩亞迪娜!”詹米說,“這事還需要證明。
她知道經文,但那又怎麼樣?我們的每個孩子都知道經文。
”
他講得夠多了,她想,我已經掌握了他的模式。
隻要說上一句話,我就可以定住他。
她躊躇起來,但我沒法控制所有人。
“到時候,你要面對的人就是我了。
”傑西卡說,她稍稍擡高了嗓音,讓聲音帶上一絲哀訴,結尾猛地一收。
詹米盯着她,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将教會你什麼是痛苦,”她用同樣的聲調說道,“決鬥時記住這句話。
你會痛苦到極點,跟它相比,就連戈姆刺都是一種幸福的回憶。
你整個身體都會扭……”
“她在對我下咒!”詹米氣喘籲籲道,他握起右拳,舉在耳邊,“我要求她保持沉默!”
“批準你的要求。
”斯第爾格說,同時向傑西卡投去警告的目光,“如果你再說一個字,薩亞迪娜,我們将認為你在使用巫術,你會受到懲罰。
”他點點頭,示意她退回去。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