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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穆阿迪布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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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長的停頓之後,人像重新開口,“你早該告訴我們你有孕在身!” 傑西卡終于掌握在這互通意識中講話的技巧。

    “為什麼?” “因為這将改變你們母女二人!聖母在上,我們都幹了些什麼?” 傑西卡感到互通意識中産生了一絲變化,她的心眼看到了另一粒塵埃的存在。

    這粒塵埃正瘋狂地四處遊弋,轉着圈子。

    它似乎害怕極了。

     “你必須堅強起來,”老聖母的人像說道,“謝天謝地,幸好懷的是個女兒。

    如果是男胎,這儀式會讓他死于非命。

    現在……小心點,輕輕地……撫摸你的女兒。

    進入你女兒的存在。

    吸走她的恐懼……放松……用你的勇氣和力量……輕輕地,好,輕輕地……” 那個四處疾走的塵埃朝她靠近。

    傑西卡逼着自己去接觸它。

     恐懼幾乎壓倒了她。

     她用所知的唯一的方法與恐懼鬥争:我絕不能恐懼。

    恐懼是思維殺手…… 經文帶來了一絲表面上的平靜。

    那粒塵埃一動不動貼着她。

     光念經不會有用,傑西卡對自己說。

     她放松自己,讓自己僅僅表現出最基本的情緒反應,散發出愛和安撫,敞開溫暖的懷抱保護它。

     恐懼感消失了。

     老聖母再次現身。

    這一回是三重意識互聯——兩個很活躍,另一個靜靜地汲取。

     “時間緊迫,我隻能這麼做,”意識中的老聖母說,“我有許多東西要傳給你,我不知道你的女兒在接受這一切之後是否能保持正常的神智。

    但我們必須這麼做,部落的需要至高無上。

    “ “什麼……” “保持安靜,隻需接受!” 各種經曆開始展現在傑西卡的眼前,很像貝尼·傑瑟裡特學校裡用潛意識訓練裝置講授的課程……但速度更快……快得人眼花缭亂。

     但是……卻是那麼清楚。

     每一次經曆從頭到尾展現在她眼前:有一個愛人,男子氣概十足,蓄着胡須,有一雙弗雷曼人的眼睛。

    透過老聖母的記憶,傑西卡看到了他的力量和溫柔,以及所有的一切,眨眼間便曆覽了一遍。

     現在已來不及去考慮這會對她腹中的女兒造成什麼影響,她唯有不停接受、記錄。

    這些經曆灌輸進傑西卡的意識——生,活,死——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一次播放,不再重複。

     但為什麼總能看見懸崖頂上落下的沙暴?她暗自發問。

     最後,傑西卡終于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為時已晚:老聖母要死了,就在她垂死之際,她将她的全部經曆注入了傑西卡的意識中,就像把水傾倒入杯中一般。

    傑西卡看着那顆塵埃逐漸消失,重新回到出生前的意識狀态中。

    從理論上說,老聖母的死,隻是将她的生命留在了傑西卡的記憶中,她最後留下的是一聲歎息,一句含糊的話語。

     “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長時間了,”她說,“我把我的一生給你了。

    ” 就是這樣,一生的經曆,全部封裝。

     甚至包括死亡的瞬間。

     我現在是聖母了,傑西卡意識到。

     她知道,她已經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貝尼·傑瑟裡特聖母。

    那毒藥改變了她。

     她知道,這與她們在貝尼·傑瑟裡特學校造就聖母的方式完全不同。

    從沒有人告訴她如何成為聖母,但她的确知道。

     最後的結果是相同的。

     傑西卡感覺到代表女兒的那粒塵埃仍然在觸摸她的内心意識,不斷探尋着,但卻沒有得到回應。

     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一種可怕的孤獨感爬過她的全身。

    在她眼裡,她自己的生命放慢了腳步,而她周圍的生命卻加快了速度,如此一來,這種交互的互動模式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随着她的身體逐漸擺脫毒藥的威脅,塵埃意識的感覺稍稍減退,那種強烈的感知慢慢緩和。

    但她仍然能感覺到另一個粒子的存在,并撫慰着她。

    自己竟讓這事發生在她女兒身上,她感到一絲愧疚。

     是我幹的,我可憐的小女,你都還沒成形,我就把你帶進了這個世界,讓你的意識毫無防禦地暴露在這個千變萬化的宇宙之中。

     代表她女兒的塵埃終于流露出一絲愛和撫慰,像鏡像一樣,将傑西卡剛才傾注在它身上的感情反射了回來。

     傑西卡還沒來得及回應,就感到剛才接受的記憶在蠢蠢欲動。

    她得做些什麼。

    她在記憶中摸索,随即意識到那毒藥已經滲透她的全身,帶來的麻痹效果阻礙了她的行動。

     我能改變,她想,我能去除毒藥的藥效,使它變得無害。

    但她又感覺不應該那樣做。

    我在參加一場儀式。

     随即,她知道該怎樣做了。

     傑西卡睜開眼睛,指了指契尼舉在頭頂的水袋。

     “它已得到神的賜福,”傑西卡說,“把這袋水混合一下,讓所有人體會到變化。

    讓所有人分享這份賜禮。

    ” 讓催化劑自己發揮作用,她想,讓衆人飲用,暫時強化他們相互間的意識。

    這藥現在沒有危險了……既然一位聖母已化解了它的毒性。

     然而,那記憶仍蠢蠢欲動,推搡着她。

    她還得做一件事,但藥物使她難以集中精神。

     啊……老聖母。

     “我剛見過聖母拉馬羅,”傑西卡說,“她去了,但她仍然存在。

    在此儀式上,向她的記憶緻以敬意。

    ” 我怎麼會說這些話的?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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