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塔棋,”男爵說,“很好。
你赢了嗎?”
“我……啊,赢了,叔叔。
”菲德-羅薩竭力掩飾自己的不安。
男爵打了個響指。
“内福德,你想重新得到我的恩寵嗎?”
“大人,我做錯什麼了嗎?”内福德戰戰兢兢道。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男爵說,“菲德下棋赢了奴隸總管,你聽見了嗎?”
“是的……大人。
”
“我要你帶上三個人去找奴隸總管,”男爵說,“絞死他。
事成之後,把他的屍體給我帶來,我要親眼看一下。
我們雇的人裡,可不能有這樣蹩腳的棋手。
”
菲德-羅薩臉色發白,向前跨出一步。
“但是,叔叔,我……”
“以後再說吧,菲德,”男爵說,揮了一下手,“以後再說。
”
那兩個去男爵房間收拾男童屍體的護衛搖搖晃晃走出前廳大門。
屍體耷拉在兩人中間,垂着手臂。
男爵看着他們,直到他們走出視線。
内福德上前一步,走到男爵身旁:“大人,你要我現在就去幹掉奴隸總管嗎?”
“馬上就去。
”男爵說,“事成之後,把剛才過去的那兩個一并處理掉。
我不喜歡他們扛屍體的樣子。
這種事要幹得幹淨利落。
他們的屍體也要讓我見到。
”
内福德說:“大人,是不是我做了什麼……”
“照你主子的吩咐去做。
”菲德-羅薩說。
他想:現在隻求能救下自己的小命了,可别被他扒了皮。
很好!男爵想,他還知道趕緊脫手以減少損失。
男爵不由得會心一笑:這小子也還知道該做什麼才能取悅我,該怎麼做才能不讓我把怒氣發到他的頭上。
他知道我必須留着他。
我總有撒手人寰的一天,到那時,除了他還有誰能接手呢?我沒有别的合乎要求的繼承人。
但他必須學習!在他學習期間,我必須保住自己的命。
内福德朝他的手下打了個手勢,帶着他們出了門。
“你願意陪我回房間去嗎,菲德?”男爵問道。
“随您吩咐,大人。
”菲德-羅薩說。
他向男爵鞠了一躬,心想:這回被他抓了個正着。
“你先請。
”男爵說,用手指了指門。
菲德-羅薩微微猶豫了一下,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我徹底失敗了嗎?他暗自發問,他會不會用一把毒劍……慢慢穿過我的屏蔽場……插入我的後背?他是不是另有繼承人了?
讓他體驗一下這短暫的恐懼吧,男爵一邊想,一邊跟在侄兒身後。
他将繼承我的爵位,但必須是在我選定的時刻。
我絕不會讓他毀掉我建立起來的基業!
菲德-羅薩盡量放慢腳步,他感到後背直起雞皮疙瘩,仿佛他的身體正在擔心那緻命一擊何時會到來。
他的肌肉時而緊張時而放松。
“你有沒有聽到來自厄拉科斯的最新消息?”男爵問。
“沒有,叔叔。
”
菲德-羅薩強迫自己不回頭看,他沿着走廊往前,拐出仆人區。
“弗雷曼人有了一位新先知,或者說某個宗教領袖,”男爵說,“他們管他叫穆阿迪布。
十分有趣,真的。
這詞的字面意思是‘耗子’。
我已經告訴拉班,讓他們繼續信奉他們的宗教,有事幹才好。
”
“真的很有趣,叔叔。
”菲德-羅薩說。
他拐進通向他叔叔屋子的私人走廊,心想:為什麼談起宗教來了?這裡面有啥暗示嗎?
“是的,不是嗎?”男爵說。
他們走進男爵的房間,經過客廳進入卧室。
映入眼簾的是激烈搏鬥後的場面:一盞歪掉了的浮空燈,床墊掉在了地闆上,一根按摩棒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床頭櫃上。
“這是個聰明的計劃。
”男爵說。
他将屏蔽場的防禦能力維持在最大程度,停下腳步,面對着自己的侄兒,“但還不夠巧妙。
告訴我,菲德-羅薩,你為什麼不親手幹掉我?你有足夠多的機會。
”
菲德-羅薩找到一把浮空椅,沒有得到允許便徑直坐了上去,隻是在心裡聳了聳肩。
我要表現得勇敢一點,他想。
“你教導過我,自己的手必須保持幹淨。
”他說。
“啊,是的,”男爵說,“當你面對皇帝時,你必須可以誠懇地說,這事不是你幹的。
皇帝身邊的巫婆會傾聽你的話,辨别其中的真僞。
是的,關于這一點,我的确警告過你。
”
“你為什麼從不收買一位貝尼·傑瑟裡特呢,叔叔?”菲德-羅薩問,“有真言師在你身邊……”
“你知道我的品味!”男爵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