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去找柯巴。
告訴他,哥尼說走私徒中有些人不能信任。
”
她又看了看哥尼,接着回頭望向保羅,點點頭,随即轉身跳下岩石,靈巧得像一頭羚羊。
“她是你的女人。
”哥尼說。
“我長子的母親,”保羅說,“如今,厄崔迪家族又添了一位雷托。
”
哥尼什麼也沒說,隻是睜大雙眼,接受了這個事實。
保羅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此時,南方的天空呈現出一片咖喱色,斷斷續續的陣風和迅疾的氣流刮起沙塵,揚到他們頭頂的半空中。
“封好你的蒸餾服。
”保羅說着,系緊了自己的面罩和兜帽。
哥尼照他說的做。
多虧有這些過濾器。
保羅問道:“有哪些人你不信任,哥尼?”隔着過濾器,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有一些新招的人員,”哥尼說,“是從外星球來的……”他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對自己的用詞感到驚訝。
外星球來的,他輕易地就說出了這個詞。
“哦?”保羅說。
“他們不像我們平常招的那些尋寶者,”哥尼說,“相比之下更加強悍。
”
“是哈克南的間諜?”保羅問。
“大人,我想,他們不是哈克南的人。
我懷疑他們為皇帝服務,感覺有一絲來自薩魯斯·塞康達斯的迹象。
”
保羅銳利的目光刺向他。
“薩多卡?”
哥尼聳了聳肩。
“可能是。
但他們僞裝得很好。
”
保羅點點頭,心想:哥尼輕易便恢複成了厄崔迪的臣子……但還是稍有保留……與原來不太一樣。
厄拉科斯也改變了他。
兩個戴兜帽的弗雷曼人從他們身下的亂石中走了出來,開始往上爬。
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一個很大的黑色包裹。
“我的人呢?”哥尼問。
“關在我們腳下的岩洞裡,”保羅說,“我們在這兒有個山洞——鳥巢洞。
風暴過後,我們将決定如何處置他們。
”
山脊上有人喊道:“穆阿迪布!”
保羅聞聲轉去,看見一個弗雷曼衛兵正在招呼他們,要他們進山洞。
保羅發出信号,表示他聽見了。
哥尼目光驟變,他重新打量着保羅。
“你就是穆阿迪布?”他問,“你是‘沙之意志’?”
“那是我的弗雷曼名字。
”保羅說。
哥尼轉了個身,他心裡突然感到一陣壓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他的一半人馬已經倒在了沙漠裡,其餘人都被俘。
他并不關心那些新招募的家夥,那些可疑的人。
但其餘人裡有好人,有朋友,有他覺得應該負責的人。
“風暴過後,我們将決定如何處置他們。
”這是保羅的話,穆阿迪布的話。
哥尼想起那些關于穆阿迪布,關于李桑·阿爾-蓋布的傳聞:他如何剝下一名哈克南軍官的皮做鼓面;如何在弗雷曼敢死隊員的簇擁下沖鋒陷陣;那些敢死隊員們又如何嘴裡哼着死亡聖歌,毫無畏懼地沖入戰場。
正是他!
兩個爬上岩頂的弗雷曼人輕快地躍到保羅面前的一個石台上,黑臉的那人說道:“全都關押好了,穆阿迪布。
我們現在最好就到山洞裡去。
”
“好!”
哥尼注意到那人說話的語氣——一半是命令,一半是請求。
這就是那個叫斯第爾格的人,弗雷曼新傳奇中的另一個人物。
保羅看着另一個人扛着的包裹,問道:“柯巴,你扛着什麼東西?”
斯第爾格回答說:“是在機車上找到的,上面有你這位朋友的姓名縮寫。
裡面裝着一把巴厘琴,我聽你講過好多次哥尼·哈萊克彈琴的故事。
”
哥尼打量着說話的人,看見從蒸餾服面罩裡露出的黑色胡須,一雙銳利的鷹眼,還有一個鷹鈎鼻。
“大人,你有個很會動腦子的同伴,”哥尼說,“謝謝你,斯第爾格。
”
斯第爾格示意同伴把包裹遞給哥尼,說道:“謝謝你的公爵大人吧,全靠他的支持,你才得以加入我們的隊伍。
”
哥尼接過包裹,對方話裡的刻薄之意讓他迷惑不解。
這人明顯帶着挑釁的口氣。
哥尼納悶,是不是這個弗雷曼人在嫉妒他。
突然跑出來一個叫哥尼·哈萊克的家夥,甚至在保羅到達厄拉科斯前就認識他了,還跟他有着深厚的交情,而這份情誼是斯第爾格永遠無法插足的。
“你們兩人都是我的好朋友。
”保羅說。
“弗雷曼人斯第爾格,這名字可非常有名,”哥尼說,“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是我的榮幸,任何殺哈克南人的勇士都是我的朋友。
”
“斯第爾格,你願意和我的朋友哥尼·哈萊克握個手嗎?”保羅問。
斯第爾格慢慢伸出手來,握住哥尼結滿老繭的厚實大手,那是一隻使慣劍的手。
“很少有人沒聽說過哥尼·哈萊克的大名。
”說完,他放開了哥尼的手,轉身對保羅道,“暴風的勢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