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擁有純正的血統!繼承人必須具有保羅的野心,能激勵他鞏固自己的帝國。
密謀不能遭受這種挫折。
伊勒琅辯解稱,她無法阻止契尼吃那種弗雷曼食品。
可聖母沒有原諒的意思。
伊勒琅得到的明确指示是,想辦法應對這個新的威脅。
如果契尼懷孕了,必須在她的食物或飲料裡投放堕胎藥,或者殺死她。
總之,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她生出皇位繼承人。
投放堕胎藥、公然殺死這個小妾,這些都是最危險的事。
伊勒琅不想幹。
一想到要殺死契尼,她就忍不住顫抖不已。
伊勒琅被危險吓住了?聖母很想知道。
她的手語流露出深深的輕蔑。
伊勒琅被激怒了,做手勢說自己是皇族,有特殊的價值。
密謀者難道不想利用如此有價值的間諜?難道想甩掉她?除了她,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如此接近皇帝,偵察他的一舉一動?或者他們已經另外派人打入了皇室?真是那樣嗎?她絕望了,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而且是最後一次被利用?
聖母用手語反駁道,在交戰中,所有價值都要重新審視。
他們面臨的最大危險是,厄崔迪家族有了未經姐妹會同意的繼承人,并且用這個繼承人鞏固了皇位。
姐妹會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這已經遠遠不是厄崔迪家族基因模式的問題了。
如果保羅家族穩穩地坐在皇位上,姐妹會企盼了好多世紀的育種計劃就會中道而絕。
伊勒琅明白這個意思,可仍然忍不住懷疑她們是不是已經做出了決定,要舍棄她這個皇後以求得某種更大的價值。
她是不是應該知道一點那個死靈的情況?伊勒琅冒昧地問。
聖母想知道,伊勒琅是否認為姐妹會的人都是傻瓜?她們什麼時候向伊勒琅隐瞞了她本該知道的情況?
這說不上是一個答案,可伊勒琅還是看出來了,姐妹會并沒有對她開誠布公,她們告訴她的隻是她必須知道的。
她們怎麼能肯定這個死靈可以摧毀皇帝?伊勒琅問。
你還不如幹脆問個更簡單的問題,比如香料是不是有破壞作用。
聖母反唇相譏。
伊勒琅發現聖母的這句訓斥另有深意。
貝尼·傑瑟裡特素有“以訓斥傳達教誨”的傳統。
看來,自己早就應該琢磨出香料和死靈的相似之處。
香料是有價值的,可使用者必須付出代價——上瘾;香料可以延年益壽,某些人甚至可以因此多活幾十年,可到頭來仍然免不了一死。
死靈也是某種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很明顯,阻止某人出生的最好辦法就是殺死可能懷孕的母親。
聖母做着手勢,又把話題轉到謀殺上。
那是自然的,伊勒琅想,就像想花錢必須先存夠這筆錢一樣。
聖母那雙香料上瘾的眼睛閃爍着深藍色的光,直直地瞪着伊勒琅。
她在揣測、等待、觀察細枝末節。
她把我看透了,伊勒琅沮喪地想,她訓練了我,又用訓練我的方法揣測我。
她知道我明白這個決定意味着什麼。
她現在隻想知道我對此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好吧,就按一個貝尼·傑瑟裡特和公主該做的去做吧。
伊勒琅擠出一絲微笑,挺直身體,心裡默念着應對恐懼的心法口訣的開頭一段:
“我絕不能恐懼。
恐懼會扼殺思維能力,是潛伏的死神,會徹底毀滅一個人……”
平靜下來後,她想:就讓他們甩掉我吧。
我要證明一個公主到底價值幾何,或許我會為他們赢得意想不到的收獲。
又進行了一陣無聲的交流後,伊勒琅離開了。
她走後,聖母繼續擺弄塔羅牌,把它們排成一個燃燒的旋渦圖案。
她馬上得到了一張“魁薩茨·哈德拉克”,和另一張“八條船”配成一對,其含意是“女巫的欺詐和背叛”。
這可不是好兆頭,說明他的敵人還擁有某種隐藏的資源。
她焦慮不安地扔下紙牌,不知伊勒琅會不會導緻他們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