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具體信息被鎖在密波傳信器裡,隻有穆阿迪布本人才能打開。
”她說,“我隻知道這麼多。
”
“那麼,為什麼不把密波傳信器送來?”保羅問。
“這是一個人類密波傳信器。
”她說。
“好吧,我去。
”保羅說,“但我要一個人去。
”
“契尼一定要和您一起去!”
“契尼有孩子了。
”
“弗雷曼女人什麼時候拒絕過……”
“我的敵人給她吃了一種慢性毒藥。
”保羅說,“生孩子時會很困難。
健康狀況不允許她和我一塊兒去。
”
斯凱特爾沒來得及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女孩臉上流露出沮喪和憤怒。
斯凱特爾的上司提醒過他,對任何獵物,都必須給它留下一條逃生之路,即使是穆阿迪布這樣的獵物也不例外。
但就算這樣,他們的計劃仍然不算失敗,至少這個厄崔迪人仍然陷在羅網裡。
此人經過長期努力才形成了今天的他,他甯肯毀掉自己也不願轉化為目前這個自我的對立面。
特萊拉人創造的魁薩茨·哈德拉克便走了這條路,這也将是這一個魁薩茨·哈德拉克要走的路。
到那時……那個死靈。
“我想問問契尼本人,讓契尼自己做出決定。
”她說。
“我已經決定了。
”保羅說,“你代替契尼,和我一起去。
”
“這個儀式需要薩亞迪娜!”
“你難道不是契尼的朋友嗎?”
被逼到死角裡了!斯凱特爾想,他會不會起疑心?不會。
隻是弗雷曼式的小心謹慎罷了。
再說避孕藥的事也确是事實。
好吧——想另外的法子。
“父親叫我不要回去。
”斯凱特爾說,“要我尋求您的庇護。
他說不願意讓我冒險。
”
保羅點點頭。
做得真是天衣無縫啊。
他不能拒絕這個庇護。
她的托詞十分有力:弗雷曼人必須聽從父親的命令。
“我讓斯第爾格的妻子哈拉和我一塊兒去。
”保羅說,“請你告訴我怎麼去你父親那兒。
”
“您怎麼知道斯第爾格的妻子可信?”
“我知道。
”
“可我不知道。
”
保羅抿起嘴唇,接着問:“你母親還好吧?”
“我生母已經去世了。
我繼母還活着,在照顧我父親。
怎麼啦?”
“她是泰布穴地的?”
“是的。
”
“我記得她。
”保羅說,“她可以代替契尼。
”他向邦耐傑做了個手勢,“叫侍衛把奧塞姆的麗卡娜帶去休息。
”
邦耐傑點點頭。
侍衛,這個詞另有含意,表示該信使必須小心看守。
他挽住她的胳臂。
她反抗着。
“您怎麼去見我的父親?”她争辯道。
“你把路徑告訴邦耐傑就可以了。
”保羅說,“他是我朋友。
”
“不!我父親吩咐過!我不能!”
“邦耐傑?”保羅說。
邦耐傑停住了。
保羅看得出來,這個人正在他那百科全書似的記憶中飛快搜尋。
在他晉升到目前這個備受信任的位置的過程中,這種記憶力幫了他的大忙。
“我知道一個向導,他能帶您到奧塞姆那兒去。
”
“那我就一個人去。
”保羅說。
“陛下,如果您……”
“奧塞姆希望我去。
”保羅說,幾乎無法掩飾語氣裡的嘲弄。
“陛下,太危險了。
”邦耐傑反對。
“即使是皇帝,多多少少也得冒些風險。
”保羅說,“就這樣定了。
照我的吩咐去做。
”
邦耐傑很不情願地領着變臉者走出房間。
保羅轉身對着書桌後面空蕩蕩的屏幕,覺得自己仿佛正等待着一塊岩石從高處墜落。
該不該把這個信使的真相告訴邦耐傑?他心想。
不能!告訴邦耐傑的事從來不曾出現在他的幻象中。
對預知路徑的任何偏離都會導緻突如其來的暴力。
他必須找到某個支點,能夠把他撬離他見到的那個幻象。
如果這樣的支點真的存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