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卻仍然呆立在原來的地方。
和所有伏擊一樣,整個過程刹那間就結束了,但是大廳裡所有的人都作出了意外發生時該有的動作,隻有厄莉娅和代陳者就那麼傻愣愣地待在那兒。
傑西卡發現大廳中央一陣騷動。
她擠開人群,看到四個陳情者緊抓着那個教會官員。
黑色的祈求布躺在他腳底下,布的褶皺中露出了一把毛拉槍。
艾爾-法利匆匆越過傑西卡,将教士和手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接着,這個弗雷曼人發出一聲怒吼,拳頭從腰間伸出,一掌戳出。
由于憤怒,左手的手指繃得筆直。
他擊中了教士的喉嚨,教士倒了下來,喉嚨裡發出咝咝的聲音。
然後,憤怒的老耐布将目光對準高台,沒有向他攻擊的對象看上第二眼。
“Dalal-il'an-nubuwwa!”艾爾-法利叫道,将兩隻手掌放在前額上,随後放下雙手,“薩拉夫不想讓我閉嘴!就算我不殺死這些幹涉我說話的人,其他人也會幹掉他們。
”
他還以為他是目标呢,傑西卡意識到。
她向下看了看衣袖,手指伸進毛拉槍留下的光滑的彈洞。
毫無疑問,是下過毒的。
陳情者們扔下了教士。
他在地上抽搐着,喉骨碎裂,瀕臨死亡。
傑西卡向站在她左方的一對吓壞了的朝臣一揮手,說道:“讓那個人活下來,我有話要問他。
如果他死了,你們也活不了!”他們猶豫地向高台方向望了望,她對着他們用起了音言,“快去!”
這對家夥開始行動了。
傑西卡迅速來到艾爾-法利身邊,輕輕捅了他一下:“你是個傻子,耐布!他們要對付的是我,不是你!”他們身邊有幾個人聽到了。
震驚之中,艾爾-法利朝台上看了一眼。
一張王座翻倒在地,厄莉娅仍然端坐在另一張上。
随後,他的臉色稍稍一變,但變化極其細微,沒經驗的人是發現不了的——他明白了。
“敢死隊員,”傑西卡說道,提醒他對她的家族曾經作出的承諾,“我們在苦難中學會了如何背靠背。
”
“相信我,夫人。
”他馬上理解了她話中的含義。
傑西卡隻聽身後傳出一陣窒息的聲音,她一轉身,同時感到艾爾-法利立刻移動到了她的後方,和她背靠背站着。
一個女人,穿着住在城市的弗雷曼女人的俗麗服飾,從躺在地下的教士身旁直起身來。
那兩個朝臣不知道去了哪兒。
那個女人看都沒看傑西卡夫人一眼,反而以一種古老的哭腔開始哀恸——呼喚着亡者蒸餾師,讓他們前來采集屍體的水分并注入部落的蓄水池。
聲音與她的穿着大相徑庭,令衆人悚然而驚。
傑西卡當即明白了,都市婦女的衣着隻是一種僞裝。
這個身着輕佻服裝的女人殺了教士,好讓他永遠保持沉默。
她為什麼這麼做?傑西卡思索着。
她滿可以等着那個人慢慢窒息而死。
但她卻選擇了魚死網破的一擊,說明她心中懷着極大的恐懼。
厄莉娅朝前挪了挪,坐在王座的前半邊,目光炯炯地注視着眼前的這一切。
一個穿着厄莉娅衛兵服飾的瘦女人闊步走過傑西卡,在屍體前彎下腰,随後又挺直了身子,望着高台方向:“他死了。
”
“挪走屍體,”厄莉娅喝道,她示意着台下的衛兵,“把傑西卡夫人的王座扶起來。
”
還想裝傻!傑西卡想着,難道厄莉娅認為會有人相信她的把戲?但是沒有哪個間諜能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能帶着毛拉槍進入這個不允許任何武器存在的地方。
唯一的答案就是賈維德的人在搗鬼。
厄莉娅對她自己的人身安全毫不在意,這同樣說明她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老耐布扭過頭來對傑西卡說:“抱歉,夫人。
我們這些沙漠人到您這裡尋求最後的希望,現在我們看到您同樣需要我們。
”
“我沒有弑母的女兒。
”傑西卡說道。
“各部落會聽到這句話的。
”艾爾-法利保證道。
“如果你這麼急着尋求我的幫助,”傑西卡問道,“為什麼不去泰布穴地的集會上找我呢?”
“斯第爾格不會允許的。
”
啊,傑西卡想着,耐布的規矩!在泰布穴地,斯第爾格的話就是法律。
摔倒的椅子被扶正了。
厄莉娅示意她母親回來:“你們所有人都要記住那個叛徒教士的死亡。
威脅我的人必死。
”她瞥了一眼艾爾-法利,“非常感謝,耐布。
”
“感謝我犯的錯誤嗎?”艾爾-法利低聲嘟囔道,他看着傑西卡。
“您是對的。
我的憤怒殺死了一個審問對象。
”
傑西卡低聲道:“記住那兩個朝臣和那個穿花衣服的女人,敢死隊員。
我想抓住他們好好審問。
”
“沒問題。
”他說道。
“假如我們能活着出去的話。
”傑西卡說道,“來吧,讓我們繼續把戲演完。
”
“聽從您的安排,夫人。
”
他們一起回到講壇,傑西卡拾級而上,坐到厄莉娅身邊。
艾爾-法利也回到了陳情者的位置。
“繼續吧。
”厄莉娅說道。
“等等,女兒。
”傑西卡說道。
她舉起衣袖,手指探入破洞,展示給大家看,“襲擊的目标是我。
即便我竭力躲閃,子彈仍然差點擊中我。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