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命妥協了嗎?厄莉娅說道:“過一段時間,你會明白過來的。
”
“過一段時間,你可能會看到法拉肯的鮮血流淌在我的刀上,”甘尼瑪說道,“相信我。
隻要把我倆單獨留在一起,我們中的一個就會死去。
”
“你以為你對你哥哥的感情在我們之上?”伊勒琅問道,“别傻了!我是他的母親,也是你的母親。
我是……”
“你從來不了解他,”甘尼瑪說道,“你們所有人,除了我敬愛的姑姑,你們總是把我們看成小孩。
你們是傻瓜!厄莉娅知道!你看,她有意回避……”
“我什麼也沒回避。
”厄莉娅說道,但她卻轉身背對着伊勒琅和甘尼瑪,盯着那兩個女侍衛。
那兩人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她們顯然已放棄了說服甘尼瑪的嘗試,或許還對她有些同情。
厄莉娅生氣地把她們轟出屋子。
侍衛離開時,臉上明顯帶着慶幸的表情。
“你回避了。
”甘尼瑪堅持道。
“我隻是選擇了一條适合我的生活道路。
”厄莉娅說道,轉身看着盤腿坐在小床上的甘尼瑪。
她難道已經向體内生命妥協了?厄莉娅想從甘尼瑪的眼睛中看到線索,但沒有任何發現。
接着,厄莉娅想:她看到了我作出的妥協嗎?她是怎麼發現的?
“你害怕成為無數生命的窗口。
”甘尼瑪譴責道,“但我們都是出生前就有記憶的人,我們知道會這樣。
你會成為他們的窗口,無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
你無法拒絕他們。
”她暗自想道:是的,我知道你——邪物。
或許我會步你的後塵,但現在的我隻會可憐你、鄙視你。
甘尼瑪和厄莉娅之間陷入了沉寂。
伊勒琅所受的貝尼·傑瑟裡特訓練注意到了這種寂靜。
她挨個看了看她們,問道:“你們為什麼突然這麼安靜?”
“我剛好想到了一個問題,需要集中精力。
”厄莉娅說道。
“等你有空的時候再想吧,親愛的姑姑。
”甘尼瑪嘲笑道。
厄莉娅強壓住疲憊引發的怒火,說道:“夠了!讓她自己想想吧。
或許她會想明白的。
”
伊勒琅站起身說道:“天都快亮了。
甘尼,在我們離開之前,你願意聽聽法拉肯發來的最新的消息嗎?他……”
“我不聽,”甘尼瑪說道,“而且,從現在開始,也不要用那個愚蠢的昵稱來稱呼我。
甘尼!别用這種稱呼,别以為我還是個孩子……”
“你和厄莉娅怎麼會突然間不作聲了?”伊勒琅問道,回到她剛才的問題上。
但這一次,她悄悄地用上了音言。
甘尼瑪仰頭大笑起來:“伊勒琅!你敢在我身上用音言?”
“什麼?”伊勒琅被吓了一跳。
“你在教你的祖母吃雞蛋。
”甘尼瑪說道。
“什麼意思?”
“這句俗語我知道,而你卻從來沒聽說過。
想想這個事實吧。
”甘尼瑪說道,“這是一句表示蔑視的俗語,它流行的時候,你們的貝尼·傑瑟裡特姐妹會還很年輕。
如果這還不足以讓你清醒的話,問問你的父皇母後為什麼要給你起名叫伊勒琅,是毀滅的意思嗎?”
盡管受過控制表情的訓練,伊勒琅的臉還是漲得通紅:“你想要挑釁我嗎,甘尼瑪?”
“而你想要在我身上用音言。
用在我身上!我還記得第一個掌握這種技巧的人。
我記得那一刻,毀滅的伊勒琅。
現在,你們倆,出去。
”
但厄莉娅卻被激起了興趣,來自體内的建議使她忘卻了疲勞。
她說道:“或許我有一個能改變你想法的建議,甘尼。
”
“還叫我甘尼!”甘尼瑪厲聲笑道,“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我想殺死法拉肯,我隻須按照你的計劃辦就行。
我猜這一點你已經想到了。
要提防突然聽話的甘尼啊。
你懂嗎?我一直都對你很坦率。
”
“我就是這麼希望的,”厄莉娅說道,“如果你……”
“兄弟的血不可能被洗淨,”甘尼瑪說道,“我也不會在弗雷曼人面前成為一個叛徒。
決不原諒,決不忘卻。
這難道不是我們的基本信條嗎?我在此警告你們,而且我還要對公衆宣布:你們絕不可能誘騙我答應與法拉肯的婚約。
誰會相信呢?法拉肯自己都不會相信。
聽到這個婚約的弗雷曼人隻會在暗中偷笑說:‘看到了嗎,她把他誘進了陷阱?’如果你們……”
“我知道。
”厄莉娅道,走到伊勒琅身旁。
她注意到伊勒琅呆呆地站在那兒,沉浸在震驚之中——她明白了這場對話将走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