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奸夫的下場。
”艾達荷說道。
站在那兒的助手拔出了刀,但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反應。
艾達荷已經收起自己的刀,黃色長袍一角留下了斑斑血迹。
“你玷污了我的諾言!”斯第爾格叫道,“這是中立……”
“閉嘴!”艾達荷盯着震驚中的耐布,“你戴着項圈,斯第爾格!”
這是最能刺激弗雷曼人的三句侮辱話之一。
斯第爾格的臉色變得蒼白。
“你是個奴仆,”艾達荷說道,“為了獲取弗雷曼人的水,你出賣了他們。
”
這是第二句最能刺激弗雷曼人的侮辱話,正是它毀滅了過去的迦科魯圖。
斯第爾格咬着牙,手搭在刀把上。
助手離開走廊上的屍體,退到一旁。
艾達荷轉身背對着耐布,繞過賈維德的屍體走出門口。
他沒有轉身,而是直接送出了第三句侮辱話:“你的生命不會延續,斯第爾格,你的後代不會流有你的鮮血!”
“你去哪兒,門泰特?”斯第爾格沖着離去的艾達荷的背影問道。
聲音如同極地的風一般寒冷。
“去尋找迦科魯圖。
”艾達荷仍然頭也不回地說道。
斯第爾格拔出了刀:“或許我能幫你。
”
艾達荷已經走到通道的出口處。
他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說道:“如果你要用你的刀幫我,水賊,請刺向我的後背。
對于戴着魔鬼項圈的人來說,這麼做是最自然的。
”
斯第爾格跑了兩步,奔過屋子,踩過賈維德的屍體,趕上通道出口處的艾達荷。
一隻骨節粗大的手拽住艾達荷。
斯第爾格龇着牙齒,手拿着刀,面對艾達荷。
他憤怒至極,甚至沒有察覺到艾達荷臉上奇怪的笑容。
“拔出你的刀,門泰特人渣!”斯第爾格咆哮道。
艾達荷笑了。
他狠狠扇了斯第爾格兩下——左手一下,接着是右手,火辣辣地扇在斯第爾格臉上。
斯第爾格大吼着将刀刺入艾達荷的腹部,刀鋒一路向上,挑破橫膈膜,刺中了心髒。
艾達荷軟綿綿地垂在刀鋒上,勉強擡起頭,沖斯第爾格笑了笑。
斯第爾格的狂怒刹那間化為震驚。
“兩個人為厄崔迪家族倒下了,”艾達荷喘息着說道,“第二個人倒下的理由并不比第一個人好多少。
”他蹒跚幾步,随後臉朝下倒在岩石地面上。
鮮血從他的傷口湧出。
斯第爾格低頭看去,目光越過仍在滴血的尖刀,定格在艾達荷的屍體上。
他顫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賈維德死在他身後,而這位厄莉娅——天堂之母——的配偶,死在自己的手上。
他可以争辯說一個耐布必須捍衛自己的尊嚴,以此化解對他所承諾的中立立場的威脅。
但死去的是鄧肯·艾達荷。
無論他能找到什麼借口,無論現場的情況是多麼“情有可原”,都無法抵消他的行為帶來的後果。
即使厄莉娅私下裡可能巴不得艾達荷死,但在公開場合中,她不得不作出複仇的姿态。
畢竟她也是個弗雷曼人。
要統治弗雷曼人,她必須這麼做,容不得半點軟弱。
直到這時,斯第爾格才意識到,目前這種情況正是艾達荷想以“第二個死亡”換回的結局。
斯第爾格擡起頭,看到一臉驚吓的哈拉——他的第二個妻子。
她躲在漸漸聚集起的人群中,偷偷地打量着他。
無論朝哪個方向看,斯第爾格看到的都是相同的表情:震驚,還有對未來的憂慮。
斯第爾格慢慢挺直了身體,在衣袖上擦了擦他的刀,然後收起。
他面對眼前的一張張臉,以輕松的語氣說道:“想跟我走的人請立刻收拾行囊。
派幾個人先去召喚沙蟲。
”
“你要去哪兒,斯第爾格?”哈拉問道。
“去沙漠。
”
“我和你一起去。
”她說道。
“你當然要跟我一起去。
我所有的妻子都得跟着我。
還有甘尼瑪。
去叫她,哈拉,馬上。
”
“好的,斯第爾格……馬上,”她猶豫了一下,“伊勒琅呢?”
“如果她願意。
”
“好的,老爺。
”她仍然在猶豫,“你要把甘尼當作人質嗎?”
“人質?”他真的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你這個女人……”他用大腳趾輕輕地碰了碰艾達荷的屍體,“如果這個門泰特是對的,我是甘尼唯一的希望了。
”他記起了雷托的警告:“要小心厄莉娅。
你必須帶着甘尼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