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集體正在發生的轉變嗎?這個年輕人已經争取到了内部的合作,這種合作具有無窮的威力,它是無法被破壞的。
即使沒有眼睛,我也看到了它。
我曾經反對過他,但現在我追随他。
他是社會的醫治者。
”
“你究竟是誰?”哈萊克問道。
“我就是你所看到的這個人。
不要看着我,看着這個你受命要教育和測試的人。
他經曆了重重危機。
他在緻命的環境中活了下來。
他就在這兒。
”
“你是誰?”哈萊克堅持問道。
“我告訴你,隻需看着這個厄崔迪年輕人!他是我們這個物種生存所需的終極反饋回路。
他将過去的結果重新注入到整個系統之中。
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像他一樣了解過去。
這樣一個人,你卻想毀掉他!”
“我受命去測試他,并沒有……”
“但你實際這麼做了!”
“他是邪物嗎?”
傳教士的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笑容:“你還在死守着貝尼·傑瑟裡特的破理論。
她們妄想通過選擇和什麼樣的男人睡覺來制造神話!”
“你是保羅·厄崔迪嗎?”哈萊克問道。
“保羅·厄崔迪已經死了。
他試圖成為一個至高無上的道德象征,拒絕一切凡俗。
他成了一個聖人,卻沒有他所膜拜的上帝。
他的每句話都是對上帝的亵渎。
你怎麼能認為……”
“你說話的聲音和他的很像。
”
“你要測試我嗎?小心點,哥尼·哈萊克。
”
哈萊克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待在一邊一言不發、一味觀察的雷托。
“誰要接受測試呢?”傳教士問道,“有沒有可能傑西卡夫人是在對你進行測試,哥尼·哈萊克?”
這個想法讓哈萊克極其不安,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傳教士的話産生這麼強的反應。
據說厄崔迪家族的追随者們内心深處都對獨裁統治有天然的服從性。
傑西卡曾解釋過其中的原因,但卻讓他更糊塗了。
哈萊克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發生某種變化,這種變化隻能由傑西卡對他的貝尼·傑瑟裡特訓練察覺到。
他不想改變!
“你們中間,誰在扮演這個作出最終裁決的上帝?目的又是什麼?”傳教士問道,“回答這個問題,但不要單純依靠邏輯來回答這個問題。
”
慢慢地,哈萊克有意将注意力從雷托轉移到了盲人身上。
傑西卡一直教誨他要學會卡迪斯平衡——掌握好“應該/不應該”的分寸。
她說,這是一種自我控制,但卻是一種“沒有語言、沒有表達、沒有規矩、沒有觀點”的自我控制。
它是他赤裸裸的真實内心。
這個盲人的聲音、語氣和态度激發了他,使他進入了這種徹底平靜的狀态。
“回答我的問題。
”傳教士說道。
在他的話音中,哈萊克感到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集中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刻。
他在宇宙中的位置已經完全由他的注意力所決定。
他不再有疑慮。
這就是保羅·厄崔迪,他沒有死,而是又回來了。
還有這個不是孩子的孩子,雷托。
哈萊克再次看了雷托一眼,真正地看見了他。
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壓力、他姿态中的平衡,還有那張時不時會冒出離奇的雙關語、但此刻卻不發一言的嘴。
雷托從他身後的背景中凸顯出來,仿佛有聚光燈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接受了眼前的場景,達到了内心的和諧。
“告訴我,保羅,”哈萊克說道,“你母親知道嗎?”
傳教士發出一聲歎息:“對姐妹會來說,隻要接受現實,就能達到和諧。
”
“告訴我,保羅,”哈萊克說道,“你母親知道嗎?”
傳教士再次發出一聲歎息:“對姐妹會來說,我已經死了。
不要嘗試讓我複活。
”
哈萊克追問道:“但為什麼她……”
“她做了她必須做的事。
她有自己的生活,她認為自己庇護着許多人的生命。
我們都是這樣做的,扮演上帝。
”
“但是你還活着。
”哈萊克輕聲說道。
他終于相信了自己的發現,他看着眼前這個人。
保羅應該比自己年輕,但無情的風沙使這個人看上去比自己的年齡要大上一倍。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