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拒絕嗎?”
“我在等你的出價。
”
“那麼我現在就出價,我知道你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
但願我祖母出色地完成了她那部分工作,讓你做好了準備,足以理解我的話。
”
“你要我理解什麼?”
“每個文明都有其主導性的、不為人知的法則。
”雷托說道,“它拒絕改變,抗拒變化。
于是,當宇宙發生大變化時,人們總是手足無措,無法應對。
在充當妨礙變化的障礙物方面,所有法則的表現都是類似的——無論是宗教法則、英雄領袖的法則、先知救世主的法則、科學技術的法則、自然本身的法則——通通如此,概莫能外。
我們生活在一個由類似法則定型的帝國之中,現在這個帝國正在崩潰,因為大多數的人無法分辨法則和他們所生活的宇宙本身之間的區别。
你明白了嗎,法則就像魔道,它總想控制你的意識,讓它自己出現在你的一切視野之中。
”
“我在你的話中聽到了你祖母的智慧。
”法拉肯說道。
“很好,表兄。
她問我到底是不是異形,我給了她否定的回答。
這是我的第一個無奈。
你明白嗎,甘尼瑪逃過了這個劫難,而我并沒有。
我被迫通過大量香料來平衡體内的生命。
我不得不尋求體内那些被喚醒的生命與我積極合作。
通過這麼做,我避免了那些最邪惡的生命,并選擇了一位最主要的幫助者,通過我的意識賦予我力量,而這位最主要的幫助者就是我的父親。
但事實上,我不是我的父親,但我也不是雷托二世。
”
“解釋一下你的話吧。
”
“你的直率真讓人欣賞,”雷托說,“我可以說是由一個古代的偉人統領的社會。
這個人建立了一個持續三千年之久的王朝。
他的名字叫哈魯姆。
直到因先天的缺陷和後代的迷信而落後之前,他的統治保持着崇高。
他們總是随着季節的變化而随時遷移。
他們繁衍的後代總是短命、迷信,容易被一個神化的君王統治。
但總的來說,他們還是強大的。
對他們來說,生存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
“這種事,我不太喜歡。
”法拉肯說道。
“我也不喜歡,真的。
”雷托說,“但這就是我要創造的宇宙。
”
“為什麼?”
“這就是我在沙丘中得到的教訓。
在這裡,我們把死亡視作一種顯性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死者會影響生者。
這樣一個社會中的人,會逐漸變得沉淪。
但當時代走向相反的方向時,他們就會崛起,變得偉大而美麗。
”
“你這種解釋也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法拉肯抗議道。
“你不信任我,表兄。
”
“你的祖母也不信任你。
”
“而且她有充足的理由,”雷托說道,“但她被迫同意了我的做法。
貝尼·傑瑟裡特終究是實用主義者。
你知道,我同意她們的宇宙觀。
你身上烙有那個宇宙的标記。
你保留着統治者的習慣,将周圍的一切分門别類,看誰有價值、誰是潛在的威脅。
”
“我同意成為你的書記官。
”
“這項任命讓你暗中竊笑,不過,它和你的天分很相配。
你具有一個優秀的曆史學家的天分。
你能以過去審視現在,已經有好幾次預料到了我的意圖。
”
“你的話裡總是暗藏玄機,我不喜歡這樣。
”法拉肯說道。
“好。
你從原來的萬丈雄心屈居到了現在這個低層次的位置。
我的祖母沒有警告你要小心那無限的雄心嗎?它就像夜晚的照明燈一樣吸引着我們,使我們盲目。
”
“貝尼·傑瑟裡特的格言。
”
“但表達得十分精确。
”雷托說道,“貝尼·傑瑟裡特認為她們可以預測進化的過程。
但是在此過程中,她們忽視了自身的變化。
她們假設在她們的育種不斷進化的同時,自己卻能保持停頓。
我不像她們那麼盲目。
好好看着我,法拉肯,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
“你的妹妹告訴我了。
”法拉肯猶豫了一下,“異形?”
“根據姐妹會的定義,也許是吧。
好好記住我的話:我具有農夫的冷酷,這個人類的宇宙是我的農田。
弗雷曼人曾把馴化的鷹當作寵物,但我要把馴化的法拉肯留在身邊。
”
法拉肯的臉色沉了下來:“小心我的爪子,表弟。
我知道我的薩多卡不是你的弗雷曼人的對手。
但是我們能沉重打擊你,别忘了旁邊還有等着漁利的豺狼。
”
“我會好好地利用你,我向你保證,”雷托往前探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