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于事。
”
特格對伽穆沒有多少感情。
“你已經知道這個地方之前叫傑第主星了。
這裡曾經是哈克南的地盤,他們讓我們見識了人類暴虐的極限。
”
鄧肯回憶這些事情的時候,看到牆頭的兩位聖母顯然正在讨論自己。
新來的那個是我的老師嗎?
鄧肯不喜歡被人盯着,他希望新來的這位聖母可以給他留出一些獨處的時間。
她看起來和施萬虞不太一樣,似乎沒那麼難相處。
鄧肯心中一邊咒罵,一邊依着咒罵的節奏繼續練習。
去死吧,施萬虞!去死吧,施萬虞!
他從九歲那年,也就是四年前,便開始憎恨施萬虞。
他覺得,她應該并不知道自己恨她這件事,她可能已經忘了那件讓他産生恨意的事情。
鄧肯當時剛滿九歲,他偷偷溜過内部的一道道卡口,鑽進了一條隧道,出口就是一座碉堡。
隧道裡彌漫着腐爛的味道,陰暗,潮濕。
他剛趴到碉堡的射擊孔上,還沒朝外邊看多久,就被推回了主堡的核心區域。
他被施萬虞嚴厲地教育了一番。
直至今日,他仍然認為施萬虞疾言厲色,不近人情,一旦下了命令,就絕對不允許他人違抗。
不過,四年前的逃跑事件讓他領教了貝尼·傑瑟裡特音言的厲害。
未經訓練的人,聽到這種具有微妙特質的聲音之後,全無招架之力,隻能屈從就範。
她不能容忍他人抗拒自己的命令。
“發生這樣的事情,說明整支護衛隊都需要嚴明軍紀。
”施萬虞說,“他們都将受到嚴厲的處罰。
”
施萬虞的這番話令鄧肯備感愧疚——鄧肯非常喜歡護衛隊裡的幾個守衛,他偶爾還會引幾個人出來嬉笑打鬧一番。
他偷偷溜進碉堡其實隻是惡作劇,但是他的那些朋友卻因此受到了懲罰。
鄧肯知道處罰的意思。
去死吧,施萬虞!去死吧,施萬虞……
鄧肯離開施萬虞後,沖到了當時的教員主管塔瑪拉尼聖母那裡。
這位聖母也是一位面容枯槁的老妪,行止冷峻,一張窄小的臉,滿頭白發,皮膚已不複彈性和光澤。
他問塔瑪拉尼,他的守衛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塔瑪拉尼令人意外地陷入了沉思,聲音好像沙礫摩擦木材一般幹啞。
“懲罰?也罷。
”
這間教室狹小逼仄,旁邊是一間較大的練習房,塔瑪拉尼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準備第二天的課程。
這裡不僅有氣泡和線軸讀取儀器,還采取了其他精密的手段儲存、調取信息。
鄧肯對這裡的興趣遠遠超過圖書館,可是他必須有人陪同才能進入這間教室。
這間房間有多盞懸浮球形燈,室内燈火通明。
鄧肯進門的時候,塔瑪拉尼便從備課的地方轉過了身。
“我們的重大懲罰往往都有點像與祭祀相關的筵席。
”她說,“那些守衛将接受的想必便是重大的懲罰。
”
“筵席?”鄧肯迷惑了。
坐在轉椅上的塔瑪拉尼轉了過來,面對鄧肯,直視他的眼睛,牙齒在明亮燈光之下閃爍着鋼鐵的光澤。
“大凡必須受到懲罰之人,往往得不到曆史的善待。
”她說道。
聽到“曆史”這兩個字,鄧肯不禁一顫。
這是塔瑪拉尼的信号,她要講課了,他又要聽到一些無聊的東西了。
“任何人,但凡受到了貝尼·傑瑟裡特的懲罰,必然都會明白一些道理,必然都将終生銘記。
”
鄧肯全神貫注地看着塔瑪拉尼滄桑的嘴巴,突然感覺她要講的是自身的痛苦往事。
他能知道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我們的懲罰遠非痛苦那麼簡單。
”塔瑪拉尼說道。
鄧肯坐在她腳邊的地上,這個角度看去,塔瑪拉尼一身黑色,仿佛一個不祥的預兆。
“我們的懲罰并不會造成極緻的痛苦。
”她說,“隻有貝尼·傑瑟裡特的聖母接受聖母試煉時,才會受到極緻痛苦的考驗。
”
鄧肯點了點頭,圖書館的資料将其稱作“香料之痛”,貝尼·傑瑟裡特的聖母隻有通過這個神秘的考驗,才能成為合格的聖母。
“不過,重大的懲罰确實會使肉體遭受劇痛。
”她說,“也會給情感和心理造成重創。
我們的懲罰,針對的往往是對方最大的弱點,所以受罰之人也會因此更加堅強。
”
鄧肯聽了她的這番話,心裡滿是惶恐不安。
她們要怎麼處置他的守衛?他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是他也沒有必要說話——塔瑪拉尼的話還沒有說完。
“懲罰最後往往以一道甜品收尾。
”她的兩隻手“啪”的一聲,放在了膝蓋上。
鄧肯皺起了眉頭。
甜品?隻有筵席才會有甜品,筵席怎麼會是懲罰呢?
“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筵席,隻是像筵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