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胳膊,但是被他甩開了。
他沒看到伯茲馬利已經放松警惕了嗎?
兩人聽到上面傳來了一個柔和的聲音:“快,跟我走。
”
一團黑色的影子跳到了他們身邊,從路邊灌木叢中間的缺口處穿了過去。
灌木的後面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山坡,山上的幾個黑點慢慢化開了,變成了一二十名武裝人員。
五個人在鄧肯和盧西拉身旁圍了一圈,沉默地催促他們走在灌木叢旁邊一條落滿了雪的小路上。
其他人則大搖大擺地跑下雪坡,鑽進了一排黑黢黢的樹林。
一行人剛走了一百步,五個沉默的人便排成了一列,兩個走在前面,三個走在後面,最中間是鄧肯,前後分别為伯茲馬利和盧西拉。
他們很快便走到了一處岩色深暗而又陡峭的山谷,在崖壁上突出來的一塊岩石下面靜靜等待,聽着一輛又一輛改裝過的陸行車在他們身後的上空爆炸。
伯茲馬利小聲說道:“車上全都是誘敵的士兵。
那些人現在知道我們肯定會逃跑。
我們隻要在附近等待,不要暴露即可,而後慢速行進……步行。
”
“出其不意。
”盧西拉喃喃道。
“特格呢?”鄧肯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到的地步。
伯茲馬利湊到鄧肯左耳說道:“估計已經被他們抓住了。
”他的語氣中帶有深深的哀傷。
一個膚色黝黑的武裝人員說道:“快,下來。
”
五個人帶着他們走進了狹窄的山谷,附近某個東西“嘎吱”地響了一聲,幾隻手将他們推進了一條封閉的通道,他們身後又“嘎吱”了一聲。
“把那扇門修好。
”某人說道。
他們周圍亮起了眩目的光。
鄧肯和盧西拉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看到了一間巨大的房間,富麗堂皇,似乎利用岩石挖鑿而成。
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深紅與金色相間,文有同一幅淡綠色的人像花紋,講述的好像是一場戰役。
伯茲馬利身旁的桌子上堆了一包衣服,他正在與護送他們來的一名男子低聲交談,此人頭發金黃,額頭突出,眼睛呈綠色,眼神犀利。
盧西拉仔細地聽着他們的對話,内容基本都能聽懂,兩人在說如何安排守衛的事情。
不過,綠眼男人的喉音很多,輔音也經常戛然而止,盧西拉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口音。
“這是一間無廳?”她問道。
“不是。
”聲音來自她身後的一名男子,也是同樣的口音,“那些藻類保護了我們。
”
盧西拉沒有回頭看說話的人,一擡頭倒是看到了天花闆和牆壁上顔色鮮亮的黃綠色藻類植物,隻有靠近地闆的幾塊地方能看到深色的岩石。
伯茲馬利突然轉過來對盧西拉和鄧肯說道:“我們在這裡就沒有危險了,種這些藻類就是這個目的。
生命檢測儀隻能檢測出植物生命,檢測不到藻類下面的東西。
”
盧西拉以一個腳跟為軸心,轉動身體,觀察着房間的各種細節:一張水晶桌上刻了一個哈克南的家徽,椅子和沙發用的是異域布料。
一座武器架靠在一面牆邊,上面放了兩排野戰激光長槍,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設計的激光槍。
兩排激光槍前端均為喇叭口,扳機外圍是一個彎曲的金質護圈。
伯茲馬利繼續和綠眼男子交談起來,兩人正在争論他們應該如何僞裝。
盧西拉一面聽着兩人的對話,一面打量着房間内的兩名護送人員。
其他三名護送人員已經從武器架旁邊的通道走出了房間,那裡有一個出入口,罩着厚厚一層銀光閃閃的線簾。
她看到鄧肯正在仔細地觀察着自己的反應,他的手放在了腰帶上的激光手槍上。
盧西拉想知道這些是不是大離散回歸的人類,他們效忠哪一股勢力?
她若無其事地走到鄧肯身邊,手指在他的胳膊上傳達了她的疑慮。
兩個人都看向了伯茲馬利,他難道成了叛徒?
盧西拉繼續打量起了這間房間,是不是有人正在暗處觀察他們?
房間裡共有九盞球形燈,全都調成了奢華的金色,每盞下面都有一片尤其明亮的區域。
伯茲馬利所在的地方恰恰是室内燈光彙聚的地方,他還在那裡與綠眼男子交談。
部分光線直接來自空中飄浮的球形燈,柔和的部分光線則來自藻類植物的折射,如此一來,即便是家具附近,也難以找到明顯的陰影。
那片銀色的線簾被人分成了兩部分,一位老婦走了進來。
盧西拉注視着她的面孔,婦人滿臉皺紋,好似滄桑的紅木,散亂的灰發幾乎及肩,臉部隻露出了狹長的部分區域。
她身穿一件黑色長袍,上面繡有多條金絲惡龍,停在了一條長沙發後面,青筋凸出的雙手放在了靠背上。
伯茲馬利和那個男子停止了交談。
盧西拉的視線從那個老婦的身上移到了自己身上,除了那些金色的惡龍之外,兩人的衣服款式相同,寬大的兜帽蓋住了肩膀,隻有側面和底襟的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