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更偉大。
”
貝隆達肯定被大聖母惹到了:“你為什麼這樣子盯着我?”
歐德雷翟突然意識到她顧問團的弱點,并将注意力轉向了塔瑪拉尼。
軟骨會一直生長,使得塔瑪的耳朵、鼻子和下颌都變大了。
有些聖母通過調整新陳代謝或手術矯正來處理這個問題。
塔瑪不屑于這些表面文章。
“我就是這個樣子。
随你們怎麼想。
”
我的顧問們太老了。
而我……我也老了,隻有更年輕和更強壯時的我才能承擔這些重任。
哦,該死,不能陷入自我憐憫!
它會帶來最大的危險:對姐妹會的生存不利。
“鄧肯是一位超級門泰特!”歐德雷翟用職位所賦予的全部權威說道,“對于超過你們能力之外的事,我無法指望你們。
”
貝隆達陷入了沉默。
她知道門泰特的弱點。
門泰特!歐德雷翟想着。
他們像是行走的檔案,但當你需要答案時,他們又提出更多的問題。
“我不需要另外一個門泰特,”歐德雷翟說道,“我需要發明家!”
貝隆達還是沒有開口。
歐德雷翟繼續說道:“我解放的是他的思想,不是他的身體。
”
“在你把所有的數據源開放給他之前,我堅持要詳加讨論!”
考慮到貝隆達一貫的表現,這還算好的。
但是,歐德雷翟不願采納她的話。
她痛恨那些會議——沒完沒了地重複處理檔案報告。
貝隆達溺愛它們。
将細枝末節也歸檔成無用數據的貝隆達!誰會關心某個聖母更喜歡在燕麥粥裡澆上脫脂奶?
歐德雷翟轉身背對着貝隆達,看着南方的天空。
沙塵!我們會撒下更多的沙塵!貝隆達的身邊站滿了助手。
光是想象就讓歐德雷翟感到無聊。
“不要再讨論了。
”歐德雷翟的聲音比她意圖中的還要尖厲。
“我的建議也有其道理。
”貝隆達聽上去受傷了。
有道理?我們難道隻是宇宙開啟的感官之窗,每個人都隻是為了表達一種道理?
各種各樣的本能和記憶……甚至包括檔案——這些東西都不會主動發言,除非被逼。
它們都沒有意義,除非在活的意識中組織成形。
但是,無論是誰來組織,都會讓天平傾斜。
所有的排列都是主觀的!為什麼是這個數據,而不是其他的?任何聖母都知道事件自有其規律,受它們自己環境的影響。
為什麼一位門泰特聖母就不能從這一點出發來考慮問題呢?
“你拒絕召開會議?”那是塔瑪拉尼在說話。
她站在貝爾的一方?
“我什麼時候拒絕過會議?”歐德雷翟展現了自己的憤怒,“我隻是拒絕了貝爾又搞一次檔案走馬燈。
”
貝隆達插話道:“怎麼說話呢,實際上——”
“貝爾!别跟我說什麼實際!”讓她好好回味這句話!聖母和門泰特!沒有實際。
隻有強加在一切之上的我們的排列。
最根本的貝尼·傑瑟裡特格言。
有時候(現在也屬于這個時候),歐德雷翟希望自己出生在以前的年代——羅馬時代貴族隊伍之前的夫人,或是一位飲食奢侈的維多利亞時代的貴婦。
但是,她受困于時間與處境之中。
受困到永遠?
一定要面對這個可能性。
姐妹會可能在躲藏中受制于唯一的未來,總是在擔心被發現。
被獵殺的未來。
在中樞,我們不能犯下任何一個錯誤。
“我已經視察夠了!”歐德雷翟召來了私人交通車,催促着她們回到了她的工作室。
如果獵人找上門來,我們該怎麼辦?
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劇情,短短的劇本中寫滿了計劃好的反應。
但是,每個聖母都是十足的現實主義者,都知道自己更可能扮演受害者的角色,而不是救世主。
在工作室内,早晨的陽光将她們身邊的一切都暴露無遺。
歐德雷翟坐進了椅子裡,等着塔瑪拉尼和貝隆達坐進她們自己的犬椅中。
不要再召開該死的分析會了。
她真的需要接觸到比檔案更有用的東西,比她們之前用到過的一切都更有用。
歐德雷翟摩挲着她的腿,感覺到肌肉在震顫。
這些天她睡得不好。
剛剛結束的視察讓她覺得累了。
一個錯誤就能讓我們滅亡,而我即将把我們押在一場有去無回的豪賭上。
我表現得太狡猾了嗎?
她的顧問們反對狡猾的解決之道。
她們說姐妹會必須腳踏實地,必須預先判斷好前方的道路。
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實現微妙的平衡,哪怕走錯一小步,等着她們的就隻有災難。
而我則位于橫跨峽谷的鋼絲之上。
她們還有試驗的餘地嗎,來檢測可能的結果?她們都玩過這個遊戲。
貝爾和塔瑪篩選了無數的建議,但沒什麼能比原子離散更有效。
“我們必須做好殺了艾達荷的準備,一旦他展示出丁點的魁薩茨·哈德拉克迹象就下手。
”貝隆達說道。
“你們沒有工作要做嗎?退下,你們兩個!”
她們起身時,工作室給了歐德雷翟一種奇怪的感覺。
到底怎麼了?貝隆達低着頭,用那種可怕的譴責的目光注視着她。
塔瑪拉尼則表現出一種她本人未曾擁有過的智慧。
這間房間出了什麼問題?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