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的建築有高大的矩形窗戶,裝着隔熱玻璃,一直伴随着貝尼·傑瑟裡特的曆史。
中樞前方種着一排基因改造過的榆樹,長得很高,樹冠卻很小。
鳥兒在樹上築巢,有黃鹂,還有藍鵲。
早晨的陽光穿過樹梢,灑下了點點的金紅。
我們喜歡這種熟悉的模式,這是種危險嗎?
歐德雷翟帶着她倆在微醺小徑下了車,心想憑借貝尼·傑瑟裡特的幽默感,怎麼就起了這麼個奇怪的名字。
诙諧充斥這條街道。
因為某幢建築的地基有些下陷,讓它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醉态。
群體中的個體就這樣凸顯了出來。
如同大聖母一樣。
隻不過她們還不知道而已。
在她們拐上塔樓小徑時,她的通信器響了。
“大聖母?”是斯特吉。
歐德雷翟沒有停下腳步,隻是跟她倆示意了一下她在通話中。
“你要的默貝拉的情況報告。
中樞的蘇克說,她可以去上那些指派給她的課程。
”
“派她去上吧。
”
她們沿着塔樓小徑繼續前行,兩旁大都是隻有一層的建築。
歐德雷翟朝小徑兩旁的低矮建築匆匆瞥了一眼。
有一棟建築的上方已加蓋了兩層。
總有一天這裡會成為真正的塔樓小徑,笑話也就終結了。
起名隻是為了方便,所以不如把名字與姐妹會那些微妙的思想聯系起來。
在一條繁忙的走道上,歐德雷翟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着她的同伴:“如果我提議,用已逝的姐妹的名字來命名街道,你們會怎麼想?”
“你今天盡說胡話!”貝隆達指責道。
“她們并沒有逝去。
”塔瑪拉尼說道。
歐德雷翟又重新開始了行走。
她料到了她們的回答。
你幾乎都能聽到貝爾的想法。
我們在其他記憶中攜帶着“已逝者”。
歐德雷翟不想在公開場合起争執,但她覺得自己的想法也有道理。
有些姐妹在死之前未能分享。
雖然主要的記憶線不會中斷,但是,你失去了某個分叉和它已死的攜帶者。
伽穆堡壘的施萬虞就是這樣死去的,死于尊母的進攻。
當然,仍有足夠的記憶存在,攜帶着她優秀的品質……和複雜。
有人說,她的錯誤比勝利更發人深省。
貝隆達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走到歐德雷翟身邊:“我必須談一下艾達荷。
他是個門泰特,不會錯,但是那些多重的記憶,非常危險!”
她們正經過一間停屍房,甚至連街道上都彌漫着一股重重的防腐味。
拱形的門敞開着。
“誰死了?”歐德雷翟問道,沒有理睬貝隆達的焦慮。
“第四區的一位監理,還有一位果園維護員。
”塔瑪拉尼說道。
塔瑪總是知道。
貝隆達因未被理睬而惱怒,而且沒有隐藏她的情緒:“你們兩個回到問題上好嗎?”
“什麼問題?”歐德雷翟問道。
語氣柔和。
她們來到南陽台,停在石頭欄杆前,向下看着種植園——葡萄架和果園。
早晨的陽光照射在塵土上,帶着種朦胧,和潮濕造成的霧氣有明顯的不同。
“你明明知道。
”貝隆達從不會被轉移注意力。
歐德雷翟身子靠在了石頭上,看着遠處的景色。
欄杆感覺冰冷。
遠處的朦胧有不同的顔色,她想着。
穿過塵土的陽光折射出不同的光譜,給光線增添了生動和瑞麗。
光譜吸收的方式也不一樣。
光暈更加緊湊。
飛揚的沙塵溜進了每一條縫隙,如同流水,但是摩擦聲暴露了它的來源。
和貝爾的堅持一樣。
沒有潤滑。
“那是沙漠的光線。
”歐德雷翟指着說道。
“别再無視我了。
”貝隆達說道。
歐德雷翟決定不予回答。
沙塵裡的光線是個經典景觀,跟老畫家和他們創造的霧氣朦胧的早晨給人的輕松感不同。
塔瑪拉尼走上前來站在歐德雷翟身旁。
“獨有的美麗。
”悠揚的語氣顯示她在其他記憶中進行了對比,如同歐德雷翟所做的一樣。
這就是你被調節而成的審美。
但是,歐德雷翟體内深處有東西說,這不是她渴望的美麗。
在她們下方的窪地上,以往的綠色已經幹枯,土地好像被挖空了内髒,如同古埃及人對死人所做的那樣——進行必要的幹燥,為永恒做好準備。
沙漠是死亡大師,用沙子将大地包裹,為我們漂亮的星球做好了防腐,藏起了它美麗的珠寶。
貝隆達站在她們身後,嘴裡嘟囔着,搖着頭,拒絕去看她們的星球将變成什麼。
一陣突襲而來的意識并流幾乎讓歐德雷翟顫抖。
記憶淹沒了她:她發現自己在塔布穴地的廢墟内搜尋,找到了覆蓋在沙漠下的香料盜賊的屍體,殺手在殺了他們之後就地掩埋了。
塔布穴地現在怎麼樣了?融化成流體又凝結成固體,沒留下任何光輝曆史的痕迹。
尊母:曆史的殺手。
“如果你不想除掉艾達荷,那我必須反對你把他用作一個門泰特。
”
貝爾是一個如此大驚小怪的女人!歐德雷翟注意到她比往常更加暴露了年紀。
鼻子上竟然夾着老花鏡。
眼鏡放大了她的雙眼,讓她看上去像是條大眼魚。
選擇用老花鏡,而不是更加精緻的義體,透露了她什麼。
她似乎在表達一種反向的炫耀:“我比我退化的感官所借助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