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獵手發現的風險來這兒?
在斯特吉前來通報她的到來時,她問了這個問題。
斯特吉不知道:“她說了,隻能跟你一個人說,大聖母。
”
“我一個人?”想到對她的每項行為時時刻刻的監察(說成監控可能更準确些),歐德雷翟幾乎苦笑了出來,“這位多吉拉沒說她到這兒來的原因?”
“那些命我前來打攪你的人說,你最好能見她一下。
”
歐德雷翟抿緊了嘴唇。
這位被放逐的聖母能突破這麼多的障礙前來見她,引起了她的興趣。
一位執着的聖母能打破普通的障礙,但這些障礙可不普通。
多吉拉肯定已表明了她前來的理由,那些人聽到了,并準許她通過。
顯然,多吉拉并沒有利用貝尼·傑瑟裡特的花招來說服她的姐妹們。
那麼做的話,她第一時間就會被拒絕。
沒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上。
看來,她遵循了指揮系統。
她的行為經過了層層的謹慎評估,說明了她攜帶信息的重要性。
“帶她進來。
”
多吉拉在那顆閉塞的行星上保養得還不錯。
這麼多年來,隻是在她的嘴角多了幾道淺紋。
長袍的兜帽蓋住了她的頭發,但帽子下的雙眼依然明亮、銳利。
“你有何貴幹?”歐德雷翟問道,“最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
多吉拉的故事直截了當。
她和其他三個聖母與一群來自大離散的混合人交談過。
混合人搜索到了多吉拉的位置,并讓她帶個信息給聖殿。
多吉拉說她請真言師過濾了它們的請求,這提醒了大聖母,即使在閉塞的地方依然有能人。
姐妹們認為這請求是真誠的,因此多吉拉迅速行動,同時避免了行蹤的暴露。
“用的都是我們自己的無艦。
”她是這麼說的。
她還說到飛船很小,和走私販用的是一種類型。
“一個人就能操作。
”
信息的内容極具誘惑。
混合人想與聖母聯合,一起來抵抗尊母。
多吉拉說,很難評估這些混合人領導了多大的力量。
“我問了,它們拒絕回答。
”
歐德雷翟聽說過很多混合人的故事。
尊母的殺手?有可能,但混合人的表現讓人困惑,尤其是考慮到伽穆。
“這夥人有多少個?”
“十六個混合人,還有四個馴獸師。
他們是這麼稱呼自己的:馴獸師。
他們還說尊母有一種危險的武器,隻能用一次。
”
“你怎麼隻提到了混合人?這些馴獸師是什麼人?這種秘密的武器又是什麼?”
“我準備提他們的。
他們看上去像是人,大離散給他們造成了變化。
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至于武器,他們沒再說更多的。
”
“看上去像是人?”
“沒錯,大聖母。
我有個奇怪的第一印象,覺得他們是變臉者。
但他們不符合任何一個标準。
信息素不符合。
姿态、表情——所有的都不符合。
”
“隻是個第一印象?”
“我無法解釋。
”
“混合人呢?”
“它們與描述的相符。
外表像人類,但行為殘暴。
我猜是源自貓科動物。
”
“其他人也這麼說。
”
“它們會說話,但隻能說簡化的加拉赫語。
我覺得它們隻會堆砌詞彙。
‘幾時吃?’‘你好人。
’‘要撓頭。
’‘坐這兒?’它們會對馴獸師做出及時的回應,但并不怕他們。
我感覺在混合人和馴獸師之間存在着一種互相尊重和喜愛。
”
“你知道這一路上的風險,為什麼你還要冒險把消息帶到這兒來?”
“這些是來自大離散的人。
他們提議聯盟,相當于打開了一扇通往尊母誕生之地的大門。
”
“你應該已經問過他們了,還問了大離散的細節。
”
“沒有回答。
”
話說得簡潔明了。
不管她有着怎樣不堪的過去,你都無法輕視這位被放逐的姐妹。
還有更多的問題。
歐德雷翟問着,并在答案到來時仔細地觀察着,看着一張老去的嘴,如同枯萎的水果,吐露着最後的芬芳。
或許是因為多年的贖罪,多吉拉的行為中有種東西表明她已軟化了許多,但貝尼·傑瑟裡特的堅強仍未折損。
她說話時有自然的停頓,她的姿勢也很流暢。
她看着歐德雷翟的眼神很溫柔。
(這就是她的姐妹們所譴責的東西:沒有展現貝尼·傑瑟裡特的冷酷。
)
多吉拉讓歐德雷翟感興趣。
她說話的樣子,姐妹對姐妹,顯示出語言背後那堅強且平衡的大腦。
懲罰之地多年的磨煉鑄就了她的精神。
盡自己的能力彌補年輕時的缺失。
沒有表現出混日子、事不關己的樣子。
一份直戳要害的報告。
她仍具備必要的意識,尊重大聖母的決定,在危險的旅途中處處小心,但仍然自信“你應該聽一下我的報告”。
“我相信這不是陷阱。
”
多吉拉的舉止沒有任何不妥。
目光直接對視,眼睛和臉部表情自然沉着,沒有躲閃。
一個姐妹可以看穿這層面紗,做一個适當的評估。
多吉拉隻是出于緊急才來的。
她曾是個傻子,但她已不再是了。
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