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你記得法利,我們的果園聖母?法利剛帶了一夥園丁來見我。
非常嚴肅的抗議了。
”
法利疲憊的臉看着有些灰暗。
工作太勞累了?她突起的下巴上有一張薄薄的嘴。
指甲裡有土。
歐德雷翟滿意地注意到了。
不怯于刨土。
一夥園丁。
看來抗議升級了。
一定挺嚴重的。
否則錫姆佩也不會推到大聖母頭上。
“說說吧。
”歐德雷翟說道。
看了眼錫姆佩後,法利詳細地叙述了一遍,甚至還提供了那夥人領頭人的資曆。
當然,他們都是好人。
歐德雷翟清楚這個模式。
召開了一系列的會議,讨論這個無法避免的後果,錫姆佩參加了其中的幾場。
你怎麼才能向你的人民解釋呢,一條遙遠的沙蟲(或許還不存在)需要如此巨大的改變?你怎麼才能向農夫解釋,事情并不是“多下點雨”就能解決的,而是直接關系到整個行星的氣候?這裡多下點雨,會改變高空的風向。
這會影響到其他方面,像是形成攜帶着濕氣的熱風,不僅不受歡迎,甚至會帶來危險。
如果再稍微加入點不好的條件,極其容易造成龍卷風。
行星的氣候調節不是件簡單的差事。
正如我有時提出天氣要求時,整個等式都需要再平衡。
“行星擁有一票否決權。
”歐德雷翟說道。
這是姐妹會對人類之不可靠的一個古老的說法。
“沙丘星還有投票權嗎?”法利問道。
問題中的苦澀比歐德雷翟期望的還要深。
“我感覺到了熱。
我們抵達時看到了果樹上的綠葉。
”歐德雷翟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姐妹。
“今年我們将失去部分的收成。
”法利說道。
語氣中有指責的意味:都是你的錯!
“你跟那夥園丁怎麼說的?”歐德雷翟問道。
“沙漠必須生長,氣象人無法按照我們的要求進行調整。
”
真相。
統一的口徑。
不是很充分,真相通常如此,但這是目前她們所掌握的全部了。
必須盡快讓她們知道得更多。
與此同時,更多的園丁不滿和收成的損失。
“你能和我們一起喝杯茶嗎,大聖母?”錫姆佩如同外交官似的打着圓場。
你看到了情況正在升級嗎,大聖母?法利現在會回去處理水果和蔬菜。
那是适合她的地方。
消息已傳遞了。
斯特吉清了清嗓子。
要讓她改掉這個該死的習慣!然而它代表的意義簡單明了。
斯特吉負責她們的行程。
我們必須走了。
“我們出發晚了,”歐德雷翟說道,“我們停下隻是為了活動一下筋骨,順便看一下你們是否有無法解決的問題。
”
“我們能應付那些園丁,大聖母。
”
錫姆佩爽快的語調體現了她的信心,歐德雷翟差點就微笑了。
想的話就請你檢查,大聖母。
随便看。
你會發現龐德勒維持着貝尼·傑瑟裡特的秩序。
歐德雷翟瞥了眼塔瑪拉尼的巴士。
有些人已回到了那裡的空調環境。
塔瑪拉尼站在耳力可及的車門旁。
“我聽過不少你的好話,錫姆佩,”歐德雷翟說道,“沒有我們的打擾,你可以幹得更好。
我可不想帶着過于龐大的随行入侵你的領地。
”最後一句話足夠響亮,肯定能被聽到。
“你在哪裡過夜,大聖母?”
“艾蒂奧。
”
“我有段日子沒去那裡了,但我聽說海已經變小了很多。
”
“飛行員确認了你所聽說的。
沒必要告訴她們我們的行程,錫姆佩。
她們已經知道了。
我們必須讓她們做好被入侵的準備。
”
果園聖母法利往前邁了一小步:“大聖母,如果我們能……”
“告訴你的園丁,法利,他們有個選擇。
他們可以邊抱怨邊等待,直到尊母前來将他們變為奴隸,或者他們可以選擇參加大離散。
”
歐德雷翟回到車内坐了下來,雙眼緊閉,直到她聽到車門關上,她們又上路了才又睜開。
她們已經駛離了龐德勒,正行駛在環狀果園南部光滑的路面上。
她身後一片壓抑的甯靜。
姐妹們正仔細審視着大聖母剛才的行為。
一次不滿意的經曆。
侍祭們自然地表現出了情緒。
斯特吉也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天氣成了出氣筒。
光是話語已不能安撫抱怨。
生活的标準越降越低。
每個人都知道原因,但是,變化仍然在繼續。
随處可見。
你無法抱怨大聖母(沒有很好的理由就不行),但是你能咒罵天氣。
“她們為什麼非得把今天搞得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