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歐德雷翟更仔細地看了看。
是的!黑色的樹枝上點綴着點點新綠。
冬季已悄然溜走。
努力調整氣候變遷的氣象人無法避免偶爾的錯誤。
擴張的沙漠給這裡提早帶來了更高的溫度:奇怪的溫暖氣流,在嚴酷的霜凍天促成了植物發芽或開花。
種植園裡,枯木逢春變得越來越常見。
一位野地顧問挖掘出了一個古代的術語“小陽春”,并投影出了一個鮮花盛開的果園被雪花襲擊的景象。
歐德雷翟感覺自己的記憶在顧問的話語下發出了擾動。
小陽春。
多麼合适啊!
她的顧問看着那個小小的投影,意識到了其中的比喻。
寒冷之中出現的不正常的溫暖。
在遊牧民族開始劫掠鄰居的日子裡,天氣卻出乎意料地轉暖。
想到這裡,歐德雷翟感覺到了獵手斧子的寒光。
還有多久?她不敢尋找答案。
我不是魁薩茨·哈德拉克!
歐德雷翟沒有轉頭,直接對斯特吉說道:“這地方,龐德勒,你來過嗎?”
“這裡不是我上的學員中心,大聖母,但我猜它也應該差不多。
”
是的。
這些社區都很像:多數是藏在果園裡的低矮建築,用以特别訓練的學習中心。
它是篩選有潛力姐妹的系統,你通過的篩子越細,你離中樞就越近。
有些社區,例如龐德勒,專注于打磨人的意志。
它們每日派女人長時間在外做體力活兒。
手刨着土,并沾上了水果的顔色,讓你在今後的生活中很少會在肮髒的活計前畏縮。
她們現在已經遠離了沙塵,克萊比打開了車窗。
熱浪滾了進來!氣象人在幹什麼?
兩座位于龐德勒邊緣的建築在二樓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長長的隧道。
歐德雷翟想着,隻要再加一座吊橋,就能複制太空史前的城門了。
全副武裝的騎士也一定不會覺得這地方陌生。
它由黑色的塑石建造而成,看上去和石頭一模一樣。
上方的攝像眼孔顯然就是衛兵們守候的地方。
她看到通往社區内部的隧道長長的,挺幹淨。
在貝尼·傑瑟裡特的社區裡,鼻孔極少會被腐爛或被其他刺激性的氣體所侵襲。
沒有貧民窟。
街邊也很少能見到殘疾人。
更多健康的肉體。
良好的管理讓健康的居民心情舒暢。
但是,我們也有殘疾人。
他們并不都是身體上的殘疾。
克萊比在隧道的入口處停下了車。
她們下車了。
塔瑪拉尼的巴士停在了她們後面。
歐德雷翟本來希望入口通道能讓她們逃避熱浪,但任性的大自然把這地方變成了火爐,這裡的溫度反而更高。
等到她穿過大太陽下的中樞廣場時,身上的汗被蒸發了,給了她幾秒鐘的涼意,倒是讓她覺得挺惬意。
惬意的錯覺突然就消失了。
太陽灼射着她的頭和肩膀。
她被迫使出了新陳代謝控制,調節了體溫。
在中樞廣場的圓形噴泉裡,有水花在飛濺。
一個有欠考慮的做法,必須馬上結束。
現在先别管。
士氣!
她聽到了同伴們跟了上來,紛紛發出了“以一個姿勢坐久了”之後的抱怨。
能看到廣場的另一頭,有歡迎的隊伍正急匆匆趕來。
歐德雷翟認出了領頭的錫姆佩,龐德勒的首領。
大聖母的助理們走上了噴泉廣場的藍色地磚——除了斯特吉。
她站在了歐德雷翟的身旁。
塔瑪拉尼的那夥人也被噴濺的水花吸引了。
人類如此古老的喜好,無法完全被杜絕,歐德雷翟想着。
肥沃的土地和開放的水面——清澈、可飲用的水,你可以把臉埋進去,以解幹渴。
事實上,她的那夥人裡真的有幾個在這麼做。
她們的臉上有水珠在閃耀。
在離歐德雷翟不遠處的噴泉廣場的藍色地磚上,龐德勒的隊伍停住了腳步。
錫姆佩帶來了三位聖母和五位侍祭。
臨近香料之痛了,五位侍祭都是,歐德雷翟觀察着。
清澈的目光顯示了她們修煉中的意識。
歐德雷翟偶爾會在中樞碰到錫姆佩,她有時會去那裡當老師。
她的身材保持得不錯,棕色的頭發,顔色很深,在陽光下都顯得有點黑紅色。
窄窄的臉龐因為節食而有點灰暗。
她臉上最突出的就是濃眉下全藍的雙眼。
“我們很高興見到你,大聖母。
”聽上去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歐德雷翟點了點頭,一個含蓄的姿态。
我聽到你說的了。
你為什麼這麼高興見到我?
錫姆佩懂她的意思。
她示意了一下身後那位個子高高、臉頰塌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