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大女被罵,不敢再問,隻是坐在一邊擺弄衣角,臉上滿是愁雲。
杜毅看她一眼,拿起杯子,給大女也倒了一杯。
今朝大年三十,我們兩個也喝一杯。
大女搖頭,說,我不想喝。
杜毅白了她一眼,自己喝了。
大女沉默一陣,說,你怪我,我還是要說,你是不是想把杜善和許敏……
杜毅打斷,說,你亂講什麼。
大女說,杜毅,這個事不能做,這是罪過事情,這樣做要損福報的。
杜毅面色變青,說,什麼罪過不罪過,你懂個屁。
大女看一眼杜毅,不敢再響,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杜毅獨自坐在桌邊,也是心煩意亂,一夜未困。
直到夜裡四五點鐘,才伏在桌上打了個瞌睡。
正朦朦胧,突然聽見有女人叫聲,然後叮叮咚咚一陣淩亂。
他馬上驚醒,跑到道地當中。
隻見許敏房間門打開,杜善衣衫不整跑出來。
杜毅明知故問,說,杜善,你怎麼會在這裡?杜善不應,一路跑回自己房間,緊關門窗。
杜毅裝模作樣叫來大女,讓她進房去看許敏。
然後,他又站在窗口問,大女,什麼事情?過一會兒,大女出來,杜毅又問她,她卻不理睬,似乎有些惱怒,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杜毅暗罵,又裝腔作勢問房間裡的許敏,二嫂,你沒事吧?許敏在裡頭有氣無力應道,沒事。
杜毅這轉頭去杜善房間,見杜善坐在床沿,失魂落魄一般,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杜毅說,老三,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杜善說,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早上醒來,竟然與阿嫂困在一起。
杜毅問,你怎麼會進二嫂房間?
杜善搖頭,我真不曉得。
杜善啊,你怎麼會出這樣事情,要是被别人曉得,真真倒竈。
杜善低頭,一臉羞愧。
杜毅說,事情既然出了,也無辦法。
我隻好幫你出一個主意。
杜善說,什麼主意?
杜毅說,既然你嫂子對你那麼好,幹脆讓她照顧你。
杜善說,什麼意思?
杜毅說,索性你們就做一對夫妻好了。
杜善用力擺手,說,怎麼好這樣做?
杜毅說,你不鐘意你阿嫂?
杜善說,不是這個意思。
杜毅說,那是什麼意思?你看你二嫂平常對你最照顧。
你二哥沒了,我正發愁,要是她随便跟了别的男人我也不放心。
現在既然發生這樣事情,幹脆你去照顧她,莫讓她受了别人欺負。
再說,男人女人不一樣,你們如果好了,倒也無妨。
如果不好,今天事情傳出去,你二嫂今後怎麼做人?
杜善聽了,低頭不響。
杜毅趁熱打鐵,說,杜善,你是個後生男子,如果此時你不站出來照顧二嫂,替二嫂考慮,還有誰能做到?
杜善猶豫一陣,說,阿哥,這個事我好說,可我不曉得阿嫂想法。
杜毅說,你落定主意就好,你二嫂那邊,我再去主張。
杜善這才勉強點了點頭。
杜毅出了杜善的門,轉身又去了許敏房間。
杜毅在門口敲門,問道,許敏,我可以進來嗎?
許敏答應,杜毅進去。
隻見許敏坐在窗前桌邊,低頭發愣。
杜毅說,我剛才去杜善那裡了,這事情,是他不好,我罵他了。
他隻說是吃多了老酒,什麼都不記得。
許敏不說話。
杜毅說,這事情,講來講去要怪我這個哥哥。
别看杜善身體虛,畢竟是男子人,要是我早給他尋門親事就不會有這樣事情。
許敏擡起頭來,說,阿哥,我想好了,出了這樣事情,我也不好再待下去。
我這就收整東西回娘家。
杜毅急了,說,許敏,你可走不得。
你要是這樣走了,杜善定然沒命。
你不曉得,剛才我去看他,他正自責要尋短見,好容易被我勸下。
許敏說,阿哥,那你說怎麼辦,杜爾剛剛去世,現在又出這樣事情,我怎麼有面孔做人?
杜毅說,許敏,我曉得你對我一家最有恩情。
以前你照顧杜爾,比自己親姊妹還用心。
現在杜爾沒了,你就再幫幫杜家,再照顧照顧杜善。
許敏發愣,說,阿哥你什麼意思?
杜毅說,我是說,畢竟杜善是杜爾親兄弟,你就救他一命,索性跟他好了。
許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阿哥,你講的是什麼閑話?我怎麼能做這樣事情?這是要遭報應的,以後我死了都沒臉見杜爾。
杜毅說,不會的,杜爾定會體諒你一片苦心。
許敏說,阿哥,你莫再說了。
杜毅看着許敏,長長歎出一口氣,說,許敏,我曉得,我講這些閑話,你心裡定罵我衆生。
我也是沒有辦法,杜爾去了,杜家屋檐已經坍去一半,現在如果你走了,這份人家就徹底倒了。
但你走,也有你的道理。
你又不姓杜,沒道理叫你為我家操一世心。
總是杜家福薄,留不住你。
許敏說,阿哥,你幹啥這樣講話?你讓我聽了心裡多少難過。
說着,許敏就流出眼淚來。
此時,杜毅突然雙膝一彎,竟跪在許敏面前。
許敏,你就看在杜爾份上,幫幫阿哥。
實在沒有辦法,你要是不同意,杜善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