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五章

首頁
    ,都十一點鐘了,會不會太晚?管他呢。

    何天林迅速下了決心,從沙發上爬起來,下樓,開自己那輛奔馳車出門。

     那夏美住的賓館離何天林的廠子不遠,十幾分鐘便到了。

    何天林在總台打聽夏美房間,坐電梯上樓。

    敲開房門,夏美看見何天林有些吃驚。

    她看上去像是剛剛洗了澡。

    面孔粉紅,頭發還有些濕,沒有完全吹幹。

    何天林進門,瞟了一眼衛生間,隻見衛生間裡水汽氤氲,浴盆邊沿還挂着半隻胸罩。

     何天林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夏美說,何廠長怎麼這麼晚來? 何天林說,工作事情,分什麼早晚。

    這個賓館的淋浴噴頭就是我們廠子生産的。

     夏美說,難怪呢,效果這麼好。

     何天林說,你現在體驗過了,可以在報紙上寫文章,談一談體會。

    我私人給你發廣告費。

     夏美說,我哪有這個本事?要做廣告,用報紙上整個版面多少氣派?何廠長的産品,目前還隻在北方暢銷。

    如果能在我們報紙投放廣告,定能再打開廣東市場。

    廣東是改革開放前沿,生活水平高,消費能力強,隻要是好産品,銷路沒有問題。

     何天林說,你們這個報紙我沒看過,也不曉得廣告效果怎麼樣。

     夏美說,我們這個報紙在廣東發行量很大,讀者有幾十萬,宣傳效果特别好。

     何天林說,你那個廣告,大概要多少錢? 夏美說,一個版面五千元,如果做十個,不過五萬元。

    何廠長的産品要是能在廣東市場打開局面,哪裡在乎這點錢? 何天林笑笑,沒應聲。

     夏美說,何廠長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打定主意,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回報社,讓他們準備合同。

     何天林說,這個事情不着急。

     何天林朝着夏美上下打量,說,你用這個淋浴噴頭洗了澡,臉是粉嫩了,但身體效果怎麼樣,我看不出。

     夏美一愣,說,效果也好的。

     何天林說,我這個人最講究實事求是,從不做虛假廣告,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作為老總,我一定要親眼看到實際效果。

     夏美有些尴尬,說,何廠長這是為難我,身上效果怎麼看? 何天林說,夏美啊,你做廣告,定是三江六碼頭跑過,這點事情也要我教? 夏美面孔發硬,明白何天林意思,猶豫一陣,開口道,何廠長,那你稍等。

     說完,夏美轉身進了衛生間。

    過了好一陣,衛生間門終于打開,隻見夏美低着頭,一絲不挂地走了出來。

     3 這一日,馬師傅到土特産公司來看秋林。

     馬師傅說,陸經理,本來應該早些來看你,可人真是年歲大了,不靈光了,昨日才曉得你到此地當經理的消息。

     秋林說,馬師傅,你怎麼能這樣叫我?你叫我小陸或者秋林都行,千萬莫叫我什麼經理。

    不是你年歲大,是我不對,一直都沒去你那裡彙報工作。

     馬師傅聽了高興,回顧當年南貨店裡趣事,又說一番自己當年沒看錯人之類的閑話。

    說了陣往事,馬師傅話鋒一轉,問道,秋林,你們收購站裡是不是有個叫章耘耕的人? 秋林點頭。

     馬師傅說,這個人怎麼樣? 秋林說,蠻好的。

    人老實,肯吃苦。

    馬師傅認得他? 馬師傅說,不但認識,還有層親近關系。

     秋林一愣,腦子裡浮現出章耘耕模樣,難怪自己看見章耘耕面熟,此刻終于對上号,原來是跟馬師傅有幾分相像。

     秋林說,馬師傅,章耘耕跟你什麼親眷? 馬師傅說,你是自家人,我也不瞞你。

    他是我兒子。

     秋林吃一驚,說,怎麼會呢,他不是姓章嗎? 馬師傅歎口氣,說,說來都是運道。

    你不曉得,我當年生過兒子,這兒子便是章耘耕。

    我從小就最寶貝這個兒子,把他當作馬家傳宗接代的人。

    可兩三歲時,他生了毛病,怎麼醫都醫不好。

    你曉得,那時醫療條件不好。

    後來,眼看着小鬼就快死了,我沒辦法,隻能考慮後事。

    你曉不曉得,原來西門城郊有個石圹,城裡人家作興,孩子死了不能入門,都扔在石圹裡。

     秋林說,我曉得的。

     秋林印象裡,那個石圹用一塊大石闆蓋住,中間有個圓孔。

    大家都說石圹裡面有手臂那麼粗的蛇,小孩都害怕,不敢靠近。

    旁邊一棵特别大的棕榈樹,棕榈樹腳的蒜苗生得特别好,總有女人去采,說是燙面特别鮮。

     馬師傅說,那時,城裡的孩子死了,都扔在那石圹裡面。

    那一夜,我眼見着這小鬼熬不過,到了後半夜,終于沒了呼吸。

    我心裡難過,但也沒辦法,親手給他換好新衣裳,将他出生時打的銀子項圈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